“掛羊頭賣狗肉,讓一個奴才頂替你的位置,千越瑾,你這心思倒是細膩。”

隻可惜,他遇到的慕雲傾,也是一個難纏之人。

角落裏的千越瑾原本還打算裝一下,隻是抬頭對上慕雲傾狡詐的眼神,他最後那點要演戲的心思也被消磨殆盡。

“嗬,倒是我小看你了。”千越瑾站起來。

他麵上的人皮麵具並不是最好的做工,不說話時還能毫無破綻,如今一開口,人皮麵具與臉麵接觸的位置瞬間起了褶皺。

他凝了慕雲傾一會兒,將手伸到側頰一側,稍一用力,便將人皮麵具扒下來,露出原本的麵皮。

“今日那壺涼茶,倒是我的錯了。”

千越瑾坐下來,手裏捏了一顆瓜子把玩著,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怪我,不該擔心你的身子。”

他說話時,眼睛瞥著的卻是秦蕭寒。

秦蕭寒站在微風的風口處,衣袂飄然,配上那張絕色的姿容,本該與夜空形成一副極美的畫麵。

隻是他如今麵無表情,眸光深邃冰冷,周身的氣息讓近了他身的人都如墜冰窖。

熟悉秦蕭寒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發火了,發千越瑾的火。

慕雲傾見狀,不禁覺得一陣好笑。

她背過手,悄悄握住秦蕭寒的衣角扯了扯,直到周圍的氣息緩和了,她才重新麵對千越瑾。

她說:“你關心的不是我的身體,是你的解藥。”

“如果不是有延遲毒發的藥物,你這會兒,應該隻是一具屍體了。”

千越瑾雙手一緊,唇齒間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

慕雲傾所提的,是他這輩子的痛楚,雖然那延遲毒發的藥物還有效,但是如今提起來,他仍舊能想起毒發時那副狼狽痛苦的模樣。

慕雲傾自然察覺到他的狀態,低聲問道:“怎麼樣?毒發的時候,痛麼?”

“閉嘴。”千越瑾麵頰發紅,低聲嗬斥,“不準在我麵前提起此事。”

對於自己的敵人,慕雲傾最喜歡做的便是作對。

她挑眉,“嗬,我隻是說了一句你就受不住了?若是我將你的解藥藏起來,你豈不是要難受死了?”

“你敢?”

千越瑾氣血翻湧,一雙眸子迅速充血,直勾勾的瞪著慕雲傾的小腹,“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慕雲傾麵露不屑。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酒糟的味道,沒有醉人,反倒讓千越瑾清醒了些。

“你應該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吧?”

他盯著秦蕭寒,低語道:“他在千越有命回來,卻未必能長命百歲,溫家的勢力如何,你們不清楚麼?”

“慕雲傾,你若是想給自己一個好下場,就該乖乖聽我、聽溫家的話。”

千越瑾說著,整個思緒都被調動起來,更是不受控製的滿眼貪婪。

慕雲傾見此,回身掃了蕭溟一眼,腳步也在不經意間後退。

“溫家的下場如何,我還不清楚,但是你的下場,卻是定局了。”

千越瑾聽著慕雲傾話語中的認真,猛然警惕,可惜為時已晚,蕭溟已經迅速出手,朝千越瑾攻去。

千越瑾自然不是蕭溟的對手,他眼下隻能勉強躲避蕭溟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