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南時眼睜睜的看著花小白被拷著離開了這裏。
清淺的眸光在花小白背影上晃了一下,最終消失在了門外拐角處,他回了回神,將手邊的文件給合了上。
江嵐能感覺到此刻審訊室裏壓抑的氣氛,在這近兩個小時的審訊中,關於陸茯苓案件的問題,花小白一字未吐。
他看似輕鬆的表現,實則隱瞞著最重要的線索,其實南時並不期待著花小白在這次的審訊裏,會說出什麼驚天秘密,他隻是希望,能從他的話裏找到一絲絲的疏漏。
可他在攻擊,而他在嚴防死守。
無疑,這場審訊是失敗的。
“別著急,畢竟花小白是殺人慣犯,心理素質超於常人,想要深入的了解他,還要揣摩他的心思……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抓到了他,就不怕跟他僵持下去。”江嵐的眼神從門口收回來,雖然心裏壓抑,但還是主動安慰了南時。
她知道,此刻的南時所承擔的心理壓力比她要大的多,她能看得出來,南時是喜歡楚衿的,而正是因為這種喜歡,他無形中給自己戴上了枷鎖,他從美國回來不僅僅是幫助整個案件的調查,更重要的是對楚衿的守護。
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把自己的使命無限放大,他希望自己能真真正正的幫上楚衿,可現實總並非如此。
南時聞聲點了點頭,應和著江嵐的勸解,內心卻像是係了一個疙瘩,怎麼解都解不開。
“沒事,慢慢來。”他清了清嗓子,嘴角扯了一個敷衍的笑。
見他這般模樣,江嵐也不好再說下去,將自己手頭上的審訊文件整理了一下,從審訊桌前站了起來,工作很多,她無暇在這兒逗留:“既然沒事,那就我先回去了。”
隻是江嵐話音剛落,南時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審訊室的門就被“哐當”一聲推了開,將將站起的江嵐下意識回頭望過去,險些站不穩。
“那個……江警官,花小白……花小白自殺了!”
專門配置的監獄房間裏,氣氛沉鬱的嚇人,幾個警員負手靠著牆邊站著,頭低的快要埋進胸膛了。
房間不算大,雖說算不上設備先進,但一切監控罪犯的設施都有,幾平米的地方擺著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方形桌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擺設。
狹小的空間總會讓人感到局促,尤其是床邊地上正躺著一個已經快要涼透了的屍體時。
南時換上了法醫專用防護服,蹲在屍體旁邊,將屍體輪廓的最後一筆畫了上。
眼前的這具屍體,或許是掙紮從床上掉了下來,他以一種極度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臉正衝著冰涼的地麵,從外人的角度看過去,根本就看不見他的臉。
他的床邊,散落著幾個手指肚大小的刀片,不知為何,南時總覺得這種種跡象都透露著詭異。
“死亡的具體時間知道嗎?”南時來時花小白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體征,死亡時間一定在這之前。
負責監獄管理的王井似乎是有些為難,說起話來斷斷續續:“六點十八分從審訊室出來,進入這個房間的時間是在六點二十三分,獄警把他關好之後便離開了,就在剛才也就是六點四十四分,小李過來送晚飯時,就已經看見他這樣趴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