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吸著鼻子,不說話。

吻安繼續道:“你別哭,聿崢既然說米寶不會有事,就真的不會出事,何況,就算你不信他,你總該信我的,對吧?”

晚晚聽不出來什麼意思。

一雙柔眉蹙著,“你真的確定,米寶不會有事?”

吻安語調裏全是安撫,“首先,玄影綁架米寶隻是一種自保,因為他手裏的東西被榮京方麵拿回來,他既然犯了榮京,就得有點籌碼。”

當初是綁架北雲馥的,可是她手裏有東西,為了大局著想,為了芯片不丟失,隻能把北雲馥救出來。

而玄影要想在榮京的刀口活命,就得有一手籌碼。

吻安盡量把話說清楚,繼續道:“玄影想活命,他就必須保好手裏的籌碼,所以米寶不會有危險,這麼說你能懂的?”

已經夠直白,晚晚當然聽得懂。

聿崢的話她可以不信,但是吻安的話,她信。

片刻,晚晚才盡量壓下情緒,問:“可那個叫玄影的,既然把米寶當做籌碼,他又怎麼會輕易放了他?”

至此,吻安聲音稍微壓低,安慰她似的笑了笑,“他當然不會放,所以我會想辦法把米寶換回來,正好需要借助玄影辦一些事。”

換?

晚晚蹙眉。

用誰去換?

“你要做什麼?”晚晚眉頭緊了緊。

吻安隻是說沒什麼。

可晚晚覺得有事,“宮池奕知道麼?”

吻安當然是說“知道。”

然後才勸她:“你好好吃飯,該睡覺就睡覺,別把自己熬壞了,到時候米寶回來還得擔心你。”

晚晚也隻是點了點頭,“好,你好容易回來,抽空我過去找你。”

吻安微蹙眉,“最近大概沒時間呢,我又要出門辦點事,宮池奕也不在……等我下次回來吧!到時候好好聚一聚。”

從吻安被宮池奕推到軍政圈後,晚晚也一心撲在事業上,的確都沒怎麼好好說話了。

隻是誰知道,這所謂的“聚一聚”竟然隔了那麼久,經曆很多事。

晚晚放下電話,看著聿崢走過來把電話拿走。

她臉色依舊是冷淡的,哪怕她信吻安,但不代表她就能原諒聿崢把米寶推出去、換回北雲馥的行為!

“你是不是該滾了?”她無情的樣子,其實很傷人。

以至於聿崢都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有什麼不妥。

是晚晚自己醒悟過來的,這不是她自己的公寓,而是他的地盤。

所以,她自己呆愣了會兒後忽然從沙發起身,徑直往門口的方向走。

聿崢蹙了一下眉,發覺這次回來她哪裏不對勁,可是說不出來,也沒時間想,幾步掠過去攔住她,“太晚了!”

“你先去吃點東西,今晚住這裏,行麼?”換做以前,是沒有最後兩個字征詢的。

晚晚記起來,她過來這兒,是打車,因為韋倫不讓她開車了。

所以這麼晚,她出去之後不一定打到車,選擇其他交通工具就要受罪。

她再怎麼樣,也不是讓自己死要麵子找罪受的人。

但她也不吃他做的麵,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了會兒就窩了起來,一直抱著抱枕。

因為她住過這裏,所以,她把沙發的方向擺回來了。

聿崢能看到她孤落窩在沙發上的背景,縮起來就剩那麼一點點。

房間裏變得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到她因為睡不著而指尖擦過抱枕的聲音,聿崢都能敏銳的聽到。

他從機場出來,到現在都沒換過衣服,神情裏有著沉重的疲憊,可一雙眸子覆蓋著心疼、疚責,長時間的立在那兒一直守著她。

做好的麵誰也沒吃,浴室的水熱了,他也沒進去洗澡。

很久之後,他靠在了牆邊,抬手按了按之前受傷的地方。

沒覺得多疼,可能是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