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很不喜歡這裏的食物,不是味道好不好,而是她真的吃不慣的問題。
聿崢不用看都知道她吃不慣,就算她再敬業,那也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不是一個“敬業”就能克服所有問題。
相反,晚晚抬頭,看他吃得好像很開胃,要麼就是裝給她看的。
誰知道,對於她的這看法聿崢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我在監獄裏就差吃人了,還有什麼吃不了?”
晚晚:“……”
蹙著眉,他一說,她更吃不下了。
聿崢慢條斯理的拿過旁邊的水喝了一口,“熬不了就回去,沒必要一個賭氣把自己折騰得沒個人樣。”
賭氣?
晚晚柔唇輕輕一扯,“誰值得我賭氣?你?”
說罷,她還真一臉信誓旦旦,“那你就好好看著,看我能不能整個下半輩子都在這裏度過。”
聿崢知道她沒多少骨氣,但有時候她固執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保不齊她就真的死扛著不肯回去。
所以,他沉著臉,“頂多一周,我沒空一直陪你在這兒耗著。”
這話讓晚晚又氣又好笑,“我求你來了麼?”
再說了,她溫涼的看著他,漂亮的眉梢微微抬起,“我就是不想待在那兒才出來,回去做什麼?”
聿崢很自然的啟唇,“結婚。你不是想結麼?”
雖然語調很淡,很平坦,但是晚晚聽完還是狠狠怔了一下,兩秒沒反應的盯著他。
直到見他表情都不變一下,才知道他也不過是隨口諷刺。
也就笑了,“我是想結婚,但不是跟你。”
“跟誰?”
聿崢定定的凝著她,看起來十分認真的樣子,“韋倫逃了,你還想跟誰結?我替你去找。”
晚晚毫無意味的笑,“我還就隻想跟他結!”
不知道她這樣認真的語調算不算對韋倫的癡情,聿崢臉色自然好看不了,卻冷漠的扯著薄唇,“怎麼?希望我親自去蘇裏南把他逮回來?”
聽到這裏,她終於驀地變臉。
原來他知道韋倫在哪?那為什麼不直接帶人過去逮了?
還能因為什麼,因為她在這兒,因為她比韋倫重要。
他該辦的事辦完了,後續所有事情,沒必要他親自過問。
其實晚晚是有那麼點擔心的,私心裏,她不希望韋倫真的窮途末路,畢竟,她確實欠著他。
可麵對聿崢的逼問,她恢複了那一臉的清淡,淡淡一句:“好啊。”
還放下餐具,很認真的補充,“我也等了很久了,他這次又不聲不響走掉,都沒跟我打過招呼,你讓他抽空鍛煉鍛煉,我挺期待洞房夜,畢竟沒經曆過。”
這下好了,喊聿崢黑臉,死盯著她。
更要命的是,她拿了東西,從桌邊起身,曖昧的湊到他耳邊,“我忘了告訴你,你從洛摩爾回來之後技術真的不怎麼樣了。”
說罷,高傲的直起身,柔唇勾著,“我這麼缺不了男人,覺得還是換一個好,上次說的事作廢吧。”
上次頭腦發熱,竟然跟他說以後就算她嫁給了韋倫,也保持跟他的肉體關係挺好!
她走了,聿崢坐在那兒一張臉黑如鍋底。
工作一天,沒吃好飯,可是晚晚覺得這會兒她異常有精神!
聿崢估計是被她氣著了,到她睡覺都沒見他出來晃。
晚上快十一點。
晚晚聽到開門的聲音了,但她沒動,床頭那盞微弱的燈也依舊開著,而她抱著枕頭看起來睡得很熟很安然。
但她知道聿崢走近,知道他坐在了她床邊。
此後房間裏隻剩寂靜。
直到他的拇指輕輕拂過她的眉眼,劃過鼻尖,最後落在唇瓣上。
她以為,他用拇指摩挲。
可當唇畔被撬開,接觸到他順勢溜進來的舌尖,她才知道自己這是被偷吻了!
睫毛顫了顫,沒了後文。
任由他攫取,甚至,她果然抵擋不了他,沒幾下子就已經開始渾渾噩噩的深陷。
聿崢是氣得不輕,但看到她被燈光勾勒的容顏,還是聽從了最原始的衝動,原本,他隻是想淺嚐輒止。
可碰了她,就隻有更深的索取,仍舊不能滿足!
終於晚晚被吻得喘不了氣,迷離的睜開眼,惺忪之餘一點點看清他的臉。
那時候,他已經放開她的唇,直起身坐在床邊。
很氣人。那副模樣,就好像剛剛親她的人不是他,因為他一張峻臉表情還是下午吃飯時候的那麼冷傲。
甚至,他麵無表情的對著她,“就一周,否則我自己走。”
果然,他真以為她剛剛是睡著的?裝的矜貴入木三分!
晚晚順勢弄了弄柔唇,“好啊,祝你相個不錯的女孩!”
聿崢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一言不發的起身出去了。
第二天的時候,晚晚中午依舊用麵包果腹,下午又被餓得難受。
她也又一次看到聿崢了。
但是這次他沒有坐到她的義診位子上,也沒有霸道的摘掉她的口罩給她塞一顆甜滋滋的糖。
而是手裏拎著一小袋糖果,給了同行醫療組所有女孩每人一粒糖,剩下的派發給在場的外籍小孩。
唯獨,沒給她。
他聿崢從來就是一座冰山,一塊石頭,是從來不會這樣討女孩子歡心的。
其實她真的很餓,但沒什麼想吃的東西,隻有想到之前那顆糖的味道才會咽一咽口水。
所以,他這樣的行為徹底觸到她了。
她收拾了東西,自己去食堂打飯。
看到聿崢從門口進來,她沒吃幾口,端起飯盒直接走人。
聿崢看著她從另一個門走的,眉峰皺了一下。
但是一直到晚上,晚晚沒見過他。
躺床上了,也沒見他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