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被撈過去,剛還說矜持的人,正來勢洶洶的對著她,但又怕嚇到她的樣子,落吻落得很輕。
沈初笑了笑,他真把她當小孩……
老毛每次親她都會很輕柔,但是這一次呼吸越來越來急促,溫熱粗重,吊起了她的緊張。
尤其他的指尖忽然碰到她胸口,沈初整個人都僵了。
接吻還有這樣……?
“怕了?”男人沉沉的聲音,“怕了就睡!”
明顯就有著嚇唬她的成分,但更多的實在折磨自己,至少老毛這會兒是睡不下去了。
就好像一把老骨頭被注入了新血,從頭到腳都奔騰灼熱,心跳快得他臉色都在泛紅,比酒後嚴重的紅。
沈初咬著唇,怯怯的勾了他的脖子,這回什麼也不說,就用一雙眼睛潤潤的望著他。
老毛根本不再敢看她了,這一次卻被她把臉板了回去,小嘴唇自己湊了上來。
腦子裏“轟隆!”一聲炸開來,今晚注定是不眠了!
*
第二天早上,老毛一摸,懷裏沒人,立刻坐了起來。
轉頭,掀開被子,看到床單上的一片紅色痕跡,胸口猛地溫熱,轉頭看了空蕩的房間。
緊皺眉,直接奪門而出,“沈初?”
他昨晚一定把她嚇壞了,莫不是偷偷跑了?
然而,沈初是摸回自己的臥室了,這會兒窩在床角睡得正香,身體上的疼痛和疲憊都舒緩了。
老毛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才進她臥室的。
果然看到她拱起的一團被子,瞬間心安了,慢慢走過去,在她床邊坐著。
然後像一個精神失常的人,一會兒笑,一會兒深情款款,抬手撥了撥沈初柔軟的短發,終於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然後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下樓做早飯!
這估計是他這麼多年,做早飯最精神的一天了!
但是沈初醒了之後死活不下樓,就抱著被子,也不讓老毛進去,昨晚的事,她自己想一次,臉蛋就紅一次。
反倒是老毛,裝得很平靜,“不吃飯麼?”
沈初點頭。
“不下床?”
她也點頭。
老毛抬腳跨過三八線,無視沈初的眼神,拿了她的睡衣,聲音頓時柔了,“穿衣服,吃完再睡。”
沈初抿著唇,伸出來一個胳膊,把睡衣拿過去,然後在被子底下一陣鼓弄,終於把衣服穿好了。
老毛並沒什麼經驗,看她穿好衣服,他直接就從床邊起身自己往前走了。
然後聽到沈初“嘶!”一聲,轉頭就見她跌回床上了。
他臉色一變,兩步就邁了回去,“怎麼了?”
沈初臉色彤紅,雙手撐著床邊,就訥訥的一個字:“疼……”
腿疼,腰疼,那兒疼,要死了。
那一個字,讓老毛想到了昨晚的某一瞬間,她也驚得低呼,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也沒多想,彎腰就把她抱了起來。
自此,一整周,但凡能不讓動的,老毛絕不讓她動,每天幾乎都要問一遍“還疼麼?”。
沈初天天都是睡了吃,吃了睡。
這個寒假過得真是個安逸!
*
他們說好再回那個小鎮,把手續辦了,不過還沒到計劃的時間,醫院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她的養母突發狀況,他們還沒到,就已經進了急救室。
沈初和老毛到的時候,醫生給的就是個病危通知,再一會兒,又是個死亡通知單。
那會兒,沈初已經懵的沒反應了,呆呆的看了醫生,“怎麼忽然這樣?”
醫生臉色有些不好,又有點隱晦,看了他們,“都是家屬?”
兩人點頭。
醫生稍微往旁邊退了退,相對隱私一點的角落,才道:“病人房間裏找到的香煙你們見過麼?”
一說這個,沈初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早勸過的。
醫生歎了口氣,“這也就罷了,其實跟她一起進急救室的,還有另一個病人,男性,兩人是一起吸食,甚至發生關係……你們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是受不得這些的。”
沈初覺得這些事她都做得出來,可她是病人,為什麼還是一點都不改?
醫生走了,兩人站那兒都沒說話。
老毛看了她,看得出她很難過,但一言不發。
去握了握她的手,“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就算她真的沒了,你還有我。”
這話說出來可能有些薄情,但老毛和這個長姐本事也沒有多麼濃厚的親情,他心裏也會有沉重,有惋惜,隻是沒有那麼悲痛。
又或者,是因為他還有沈初。
養母就那麼走了,最後一麵都沒見上,老毛和沈初替她辦了所有後事,一切從簡。
因為她離世,撫養關係的斷絕也很簡單,銷了戶,本本上隻剩沈初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