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凝十分清楚,沈維希娶自己是遵從他父親的意願。或許,他從來不知道,她要的一切也不過是他的愛情而已。
何爸跟沈爸年輕時候在同一個部隊,是互相救過性命的親密戰友,後來沈爸一路高升為市政處要員,而何爸退伍轉業,成為機械廠的一名普通工人。中間十幾年一度失去聯係,再次重逢後,兩人完全沒有身份地位的隔閡,反而交情更融洽了。兩年前,沈爸以不容拒絕的姿態無比威嚴地下令——一定要讓兒子跟何家女兒結婚。而那時候,“沈維希”三個字其實早在曉凝的心底悄悄暗藏好些年了。
事情還得追溯到曉凝剛考上S大的時候,那天何爸難掩興奮地對她說:“曉凝,原來沈伯伯的兒子也在S大,念的是商科,以後在學校有什麼事可以找維希幫忙,他會照應你的。”真正改變生疏狀況的是第一年放寒假,在沈爸的要求下,沈維希替她買好同一班次的火車票,兩人一路同行。想不到從小養尊處優的他還很懂得照顧人,找鋪位、打開水的事他做得細心體貼。
“嗬,我有個女朋友叫陳馨。”隨意而簡短的一句話,曉凝永遠記得他提到陳馨時的寵溺神情。
那是人生第一次,她少女的心感覺到一種羨慕,以及些許難以言喻的嫉妒。
那也是第一次,她將一個男生的身影悄悄藏在心底。
……
夜深,沈維希坐在書房裏點燃了一支煙。猶記得兩年前,父親壓迫式地命令自己結婚,“曉凝有什麼地方配不上你?像她那麼優秀的女孩子,能喜歡上你,簡直就是你一生的榮幸!”
榮幸嗎?他痛恨那種榮幸!那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她一身雪白婚紗站在綠茵草地上,手捧五彩鮮花,笑意盈盈,雙眸裏盡是掩飾不住的愛意。她愛他,所有人都能看得見,如果不是這樣,父親根本不可能非要他娶她!牽起她手站在雙親麵前,他更是前所未有地悲哀,感覺自己就是一顆身不由己的棋子,為盡孝道犧牲自己的婚姻。
從小,在父母的教育灌輸下,他認為婚姻莊嚴神聖,必須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結婚。陳馨才是他深愛的女人,從十九歲到二十四歲,他最青春最熱血的歲月都送給了那個女孩,為她癡癡燃燒著愛情烈火。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娶別的女人,就如他從沒想過陳馨會那麼瀟灑地離開他一樣。陳馨的離開如同背叛,讓他很痛,且痛了很久,盡管如此,他仍不願意隨便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新婚那夜,他報複似的狠狠地占有曉凝純潔的身體,看到她痛苦地擰眉,在自己身下顫抖,他隻有一閃而過的心軟,便展開更瘋狂的侵襲。他要她記住,嫁給他不是幸福的開始,而是可怕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