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行不會再讓虞上戎犯同樣的錯誤,直覺告訴他,這老頭不簡單。
不管是誰,不管來自哪個勢力,都不是千柳觀所能應對,最好的辦法就是——逃命。
紀風行擋在了前方,說道:“是高手,快走!”
他的修為和速度,焉能與陸州和虞上戎相比?
陸州順勢看了過去,紀風行正好擋住了那急速飛來之人……
抬掌。
曲臂前推。
一道金光閃閃的五指掌印,向前推進。
“佛門中人?!怎麼會是金色!?”田不忌心神巨震。
夏長秋也被這道金色的掌印驚到……
不是來自天武院,飛星齋,或者朝廷嗎?
巫巫抬頭看向那位老人,老人一邊撫須,一邊目光淡然地看著前方。那道掌印急速飛去。九葉出手,就算紀風行八葉也難擋。即將命中之時,虞上戎施展大神通術,身影虛晃。
閃身來到紀風行身後,雙手托住長生劍,擋在前方,砰——
虞上戎頂著掌印向後退,撞在紀風行的後背上,兩人同時向後飛,掌印緊緊貼著長生劍,退到了數米的距離,才緩緩穩住。
陸州不再出手。
他已經看清楚了來者的模樣,也明白了紀風行的目的。
眾人看的懵逼。
紀風行轉身,正準備說話,虞上戎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看著前方懸空而立的老人,恭恭敬敬,收起長生劍,反握在後,淩空單膝下跪:“徒兒虞上戎,拜見師父。”
虞上戎的表情和平時一樣,溫和之中,蘊含著難以置信的冷靜,笑容裏隱藏著波瀾不驚,如同他的眼睛一樣,無論身處何地,何時,何種環境,何種危險的境地,始終如一。
夏長秋、田不忌、巫巫:“……”
紀風行:“???”
陸州在出手之時,便不再隱藏身份。
虞上戎的見禮,已經證明了這位老者的身份……紀風行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跟隨虞上戎和於正海學習劍術和刀法的那段時間裏,紀風行沒少聽二人吹捧他們的師父,二人在修為上的分歧很大,各有見解,分不出高低,唯獨在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
不管二人的吹捧如何華麗,中心思想隻有一個……這位老人————無敵。
紀風行咽了咽口水,看向這弱不經風的老頭,短暫的驚訝之後,內心之中產生了一個疑問:這老頭,真的無敵嗎?
陸州撫須,滿意點頭。
橫跨了無盡海域,長時間的飛行,來到了彼岸,終於找到了虞上戎。
“起來說話。”陸州聲音如常。
虞上戎緩緩起身。
小鳶兒和海螺同時懸空,來到師父身邊,見禮:“二師兄。”
“二師兄。”
虞上戎朝著二人露出微笑:“兩位師妹,又見麵了。”
陸州說道:
“你能輕鬆擋住為師這一掌,修為精進不少?”
虞上戎點了下頭。
陸州看向虞上戎身旁麵色驚訝的紀風行。
虞上戎會意,解釋道:“徒兒流落紅蓮,在千柳觀留宿,紀風行修為雖低,卻是一個重情義之人。”
陸州聽明白了。
紀風行顫顫巍巍走了出來,朝著陸州躬身道:“見,見……見過,老,老老前輩……”
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千柳觀夏長秋已看懂了二人關係,心生敬畏,連忙見禮:“原來是遠道而來的朋友。千柳觀歡迎前輩。”
他沒得選……
從選擇和虞上戎,於正海站在一起的時候,便要注定這樣。
眾弟子躬身。
陸州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虞上戎道:“你大師兄何在?”
虞上戎微微低頭,有些歉意地道:“徒兒沒能護其周全,願受師父任何懲罰。”
夏長秋見眾人淩空懸浮,這麼在山外飄著也不是事,於是高聲道:“諸位,不如殿中一聚,故人相逢,理應好好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