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的動作很敏捷,宛若黑夜裏的幽靈。
速度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長處,卻在這位老人麵前,顯得不堪一擊。
老鷹抓雞,雞尚有掙脫的資格,夜梟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如同自己主動送上門被人扼住了脖子。
陸州的大手,擒住了夜梟的脖子,麵色平靜異常。
沒多久,夜梟變得呼吸急促,麵色赤紅。即便他是一名修行者,可以做到長時間不用鼻口呼吸,但這位老人的元氣和罡氣壓製,使得他異常難受,胸口像是有千斤重錘壓製般沉悶。
“老先生,這是我的貼身護衛,請您……手下留情。”李雲崢連忙道。
陸州轉頭看向李雲崢,說道:“你是當今大棠皇帝?”
“額……算,算是吧……”
“是便是,何為‘算是’?”陸州疑惑。
李雲崢對自己的這個說法感到慚愧。
事實上他的確隻能算是皇帝,他沒有足夠的權力,掌控,主導一國的命運。甚至連上朝都的看別人的臉色。文武百官議事,向來不會考慮他的建議,長此以往,除了名義上的虛銜,好似,被人操控的“傀儡”。如此人生,他如何不難受?
李雲崢歎息一聲,說道:“朕,的確是當今皇帝。“
陸州說道:
“難怪……”
“夜梟盡忠職守,視死如歸。是我的得力幹將,還望老先生手下留情。”李雲崢說道。
“得力幹將?”
陸州的目光轉移到了夜梟的身上,此時的夜梟身體出現了顫抖,“李雲崢,上次你拿赤金時,可有假手於人?”
“老先生為何要這麼問?除了夜梟,沒人碰過。”李雲崢說道。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夜梟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顫動。
雙目之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陸州搖搖頭:
“年輕人,涉世未深,不懂人心叵測。”
五指收緊。
夜梟試圖發出聲音,驚動四周。
“老先生!千萬不可動他……”李雲崢一驚。
哢嚓————
陸州並未理會李雲崢的阻止,進一步收攏五指。
“老先生!你!”李雲崢怒目後退,提防地道。
陸州大手一鬆,屍體落在了甘露殿前,撫須道:“老夫替你清除奸佞之臣,你應該感激老夫才是。”
“啊?奸佞之臣?”李雲崢茫然不知所措。
“你是一國之君,貼身護衛卻隻是小小三葉?你的臣子真的為你著想?”陸州撫須轉身。
李雲崢一個趔趄,癱坐了下去。
月光如洗,落在了他緊張的表情上。
陸州繼續道:“葉真,可真是好手段。”
“葉真的人?”李雲崢不敢相信。
“這是赤金,老夫還給你。”陸州將之前用過的赤金發簪丟了過去。
李雲崢接過發簪的時候,恍然明白了過來。
整個過程,隻有夜梟接觸過發簪。
這不知道不打緊,知道事情的真相,李雲崢怒火中燒,抬起拳頭狠狠地砸向瓦礫,砰!
“就沒有一人真心待朕?!”
陸州也不理會,先利用天書神通,確認附近沒有別的修行者。
再取出太虛金鑒,調動元氣,朝著地麵上的“屍體”照了過去。
太虛金鑒的光束很集中,李雲崢疑惑不解:“老先生,您這是?”
果不其然,在金鑒的照耀下,夜梟的身體徐徐冒起身似羊而梟首張翅的法身凶獸。
李雲崢一驚:“梟羊?!”
陸州收起太虛金鑒,單掌向前一推,掌前出現未名劍,黑色符文環繞,向前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