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與藍羲和皆處於封閉紫琉璃閉合的空間裏,屬於單獨存在,但沒想到對方是個狗鼻子。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輕點樹幹,飛到古樹的上方。
寒風吹拂,長發飄揚。
藍羲和懸空而立,麵色平靜地看著二人。
陸州懸浮在左側。
雙方對峙。
吹拂的寒風,以及來回飛掠的凶獸,還有時不時轟鳴作響的凶獸踏地的噪音,也無法幹擾彼此之間的警惕。
他們都在打量對方。
在未知之地裏,遇到修行者,大概率都是為了尋寶的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某樣東西拚個你死我活的事情,時有發生。
但是能出現在未知之地,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安然無恙的人,又豈會是弱者?
左邊男子,一身道袍,氣質沉穩,眼神深邃,神態自若;女子也不遑多讓,平靜如水,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少許的殺意……
他們躲在這裏作甚?
鎮定,不要慌,對方沒動手,大可先說清楚。
叢林法則固然是真理,但也要靈活變通。
沒有永恒的敵人。
“未請教兩位怎麼稱呼?”
其中一人率先打破了安靜。
陸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們來自青蓮?”
兩人非常謹慎。
“生存而已。”那人也不隱瞞,畢竟剛才施展過法身,“兩位也是來找玄命草的?”
陸州看得出來對方也很謹慎,說道:
“你們無需緊張,區區玄命草,老夫還不放在眼裏。”
此言一出。
那兩人麵麵相覷。
真特麼能吹牛逼。
修行者的嘴,騙人的鬼……
不過至少不是明搶。
“既然不是為了玄命草,那應該是誤會一場。奉勸兩位,未知之地異常凶險,還是早些離開為妙。告辭。”
兩人也不想沾因果,他們的目的是玄命草,又不是來殺人。
說完,拱手轉身。
“慢著。”
陸州叫住了他們。
藍羲和轉過頭,看了陸州一眼。
她沒想到陸州竟如此鎮定,比她還要鎮定。
陸州回想起剛才他們的對話,想起秦家少主和四大鬼仆,梁子已經結了,能在這裏碰到知曉秦家的人,豈能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問道:“你們口中的秦少主,是何來曆?”
那兩人一驚。
轉過身來,解釋道:“我們兄弟倆胡說八道,閣下聽聽就算了,當不得真。”
陸州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道:
“此子年紀輕輕,便有九命格,秦家還有四大鬼仆,個個了得。老夫四處尋他,卻不見蹤影……你們確定不知道?”
他們又是相互看了一眼。
心想,能用這口氣說話的,應該不是秦家的人。
“秦家少主秦陌殤,天縱奇才,是秦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也是秦真人最看好的接班人,這事很多人知道。閣下大可自己打聽。”兩人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陸州念叨道:
“秦陌殤……”
“聽人說,秦陌殤和鬼仆在半年前前往未知之地,被凶獸所傷,折損一命格。閣下若真一直在找他,應該知道。”那人微微一笑,大概是篤定了陸州和藍羲和不是秦家的人,說到這裏,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陸州說道:
“老夫當然知道。”
兩人點點頭,心中卻在腹誹,知道還問,越聊越感覺是找事的。
陸州話鋒一轉,語氣一沉說道:“此子偷襲老夫,老夫隻拿他一命格,便宜他了。”
“……”
兩人愣住。
心中立時閃過千萬種想法,以及對眼前之人身份的各種猜測。
難以置信……
藍羲和轉頭有些驚訝地道:“陸閣主竟和青蓮的人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