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天空昏暗。
湖心島上寂靜如初,懸浮於高空的陸州,眺望無邊遠空,試圖看到未知之地的盡頭,可惜除了黑壓壓天空與地麵交接成黑線,什麼也看不到。
一個獸皇,便如此難以對付,若遇到未知之地深處的強大凶獸,要怎麼對付呢?
端木生必須得帶走……
陸吾抬起頭,張口道:
“你,不能,帶他走……少主,必須,得留下。”
陸州疑惑道:
“端木真人既然是端木生的先人,那你和端木真人又是什麼關係?”
陸吾道:
“主與仆。”
大概是對人類語言的含義了解不太深,他用了主仆形容。
事實上,人類對坐騎與人的關係理解各有不同——有人將坐騎當成朋友家人;有人將其當成工具;有人將其當成奴隸……陸州又不知道端木典,無從判斷。
“既是主仆,那端木典何在?”陸州疑惑道。
陸吾低沉地道:
“太虛中,平衡者……抓走了。”
陸州忽然想起陸吾之前說,若是端木真人在,定要與他絕交,可見陸天通與端木典應該是朋友關係。
“陸天通為什麼不救他?”陸州問道。
嗯?
陸吾四蹄站直,眼神之中疑惑不已,就這樣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陸州,又略微生氣地道:“吾,還想問你。”
嘴巴太大,有點鼓風,我和吾幾乎不分,但不影響交流。
陸州道:
“太虛中人有多強,你應該清楚。”
至今為止,修行者們對太虛的認知,隻有兩個字——強大。
他們的強大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按照藍羲和的說法,連無盡之海裏的鯤,都是平衡者,對付那頭鯤,卻需要自己耗盡係統的所有能量,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太虛中有至尊的存在。
得太虛種子者,必成太虛。太虛種子,每三萬年成熟一次。天地誕生了多少年?又成熟了多少種子?換句話說,撇開那些不依靠外力的真正的修行天才達到的至尊,有多少種子,就有可能有多少至尊。
陸吾默不作聲。
太虛要抓人,即便是他是陸天通,又能如何?
陸吾朝著湖中吐出了一口濁氣——
“所以……你沒救端木……他已死,而你還……好好活著!”
陸州說道:
“最後說一遍,老夫並非是什麼陸天通。老夫不管端木生是誰的後人,老夫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帶他回去。”
陸吾看了一眼躺在地麵上的端木生說道:
“一定要這樣?”
“老夫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陸州說道。
如今的魔天閣,哪個弟子敢如此大膽?
聞言,陸吾眼神複雜地看著陸州,說道:“人類……比獸族,還要冷血!”
“冷血?”
陸州輕哼道,“你可知劍北關一戰,死了多少人類和凶獸?”
陸吾回答不上來。
陸州繼續道:
“你犧牲了那麼多的同伴,又設計陷害了黑皇,誰更冷血?”
“那些人類……和爬蟲無異,死不足惜!”陸吾說道。
“你在老夫眼中,又何嚐不是爬蟲?”
“……”
……
陸吾沉默了一陣,又開口道:“端木生……隻有我能庇護。”
陸州越發地疑惑起來。
以陸吾的能力,要想單獨逃掉,不在話下,為了端木生,它竟然選擇留下來,這出乎了陸州的預料之外。
“為什麼?”陸州問道。
“螻蟻尚且偷生……端木真人待我有恩……少主有難……唯有我,可救他。”陸吾自信地道。
“你憑什麼認為老夫救不了他?”陸州搖搖頭。
陸吾竟流利地說道:
“你能保得了他的命,但他必定錯過大機遇。”
“大機遇?”
“太虛種子,衰敗力量,未知之地裏的天地精華……還有,吾三萬年精氣,可助其逆天改命。你……做得到?”陸吾說道。
陸州陷入思索。
他當然知道端木生的現況,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迅速趕來未知之地將其帶走。但也僅限於帶回去,使用天書神通不斷洗禮,可將衰敗力量全部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