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沒有回答。
解晉安圍繞陸州轉了數圈,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最後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絕無可能……”
秦人越沉默不語。
他當時一直在黑霧之外,具體看不清楚裏麵的戰況。
他也很難相信,隻是從當時的情況來判斷,也隻有陸州最有可能擊殺黑螭。
嗡————
天啟之柱的方向又傳來一陣特殊的能量共振聲。
這共振聲令解晉安臉色微變,他踏地而起,低空出瞄了一眼天啟之柱的方向,迅速落地,說道:“聖女,我躲了,兩位保重!”
“等等!”
等不了,趕緊走!
解晉安閃身,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消失了。
秦人越來到陸州身邊,說道:“陸兄?”
他在征求陸州的態度,是留下,還是趕緊走?
陸州負手而立,說道:“無需擔心。”
他們看到兩道身影,在天空中留下兩座高聳入雲的青蓮法身,高度不知多少,法身消失時,那兩道身影,出現在山澗的高空中。
就在秦人越擔心被太虛中人發現的時候,陸州反而開口道:“你終於來了。”
“……”
高空中那兩位修行者俯瞰了下去。
接著身形下墜,光華閃爍,定身出現在山澗低空。
雙方對峙。
熟悉的麵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故人。
“藍羲和。”陸州說道。
事實上他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他通過聞嗅神通聞到了對方的味道。
恐怕這世上再也找不到與之相同的氣味,像是薄荷的清涼氣味,一如出水的芙蓉。
藍羲和黛眉微皺,清澈的雙眸劃過驚訝之色,說道:“是你?”
“承蒙太虛惦記,還記得老夫。”陸州麵無表情。
藍羲和說道:“九爪黑螭是你殺的?”
“確為老夫所為。”陸州敢作敢當。
藍羲和說道:“你可真是好大的勇氣……不怕太虛降罪?”
降罪,往往指的是上級對下級的懲罰。
哪怕是藍羲和,一言一行都充滿了高位者的優越。
陸州目光迎上藍羲和說道:“就你一人?”
藍羲和說道:
“我相信黑螭不是陸閣主所為,希望你多多保重。走。”
言罷,她和侍女轉身。
陸州繼續道:“老夫殺黑螭,目的就是要見太虛中人。”
“……嗯?”
藍羲和轉過身。
陸州說道:“你最好不要亂動。”
藍羲和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更多的是疑惑,不明白陸州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敵意,但她還是說道:“當年與陸閣主切磋的,不過是我留在白塔的聖物凝聚而成的影像。你有信心勝我?”
她感覺,陸州像是隨時會出手似的。
陸州開口問道:“不管你是地上的人,還是天上的神。殺了老夫的徒兒,皆是死罪。”
“你的徒兒?”
“重明鳥是你座下坐騎?”
“正是。”藍羲和道。
“敢作敢當,你倒是有些膽魄。”陸州語氣一沉,“當年,老夫給你的教訓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