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兒神秘兮兮地道:“徒兒感覺,他就是七師兄!行事作風太像了。”
“是嗎?”
“師父,您別不信。他讓我們爭奪殿首。”小鳶兒摸著下巴,像模像樣地分析了起來,“太虛的道聖不少,大家都在爭,偏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陸州問道:“其他人現況如何?”
小鳶兒說道:“大師兄和二師兄癡迷修煉,應該沒什麼事。三師兄和四師兄在炎水域,見不到。五師姐和六師姐更見不著了。隻有八師兄偶爾能見到……八師兄現在是聖殿士的小隊隊長,整天到處跑,也不知道在幹嘛。”
結合之前老四說的,難不成,老八真成了聖殿的第一狗腿子?
陸州點頭道:“你們沒事就好。那個七生,為師自會見見。”
“嗯嗯。”
“今天就到這兒,下去休息吧。”陸州說道。
兩人起身:“徒兒告退。”
小鳶兒和海螺一同離開了道場。
剛打開大門,嘩啦——
杵在門口道童,差點沒摔倒,踉蹌了一下。
小鳶兒皺眉道:“笨手笨腳!”
“抱歉抱歉。”道童連續致歉,看著小鳶兒和海螺離開。
待二人消失。
道童歎息了一聲。
他正要朝著遠處走去,身後道場中傳來聲音。
“進來吧。”
這聲音的力量不多不少,剛好能讓他清晰地聽到。
顯然這是對他說的話。
道童本不想走回去,裏麵再次傳來聲音:“若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道童又是歎息一聲,返回道場。
看到淡然而立的陸州,道童狐疑地道:“老先生,叫我?”
陸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堂堂上章大帝,何須如此?”
道童微微驚訝,抬起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飾,以及衣著,並無紕漏。
陸州負手道:“玄黓帝君並不知道老夫姓姬。”
聞言。
道童拍了下腦袋。
接著他站直身子,那高位者的氣息漸漸回歸。
容貌扭曲而變動,重新變回了上章大帝的模樣。
衣著還是道童的衣著。
上章大帝朝著陸州拱手道:“老先生,果真好眼力。”
陸州指了指對麵的蒲團,道:“坐。”
上章大帝也不客氣,走到了對麵,席地而坐。
陸州與之對視,落座以後,說道:“你用這種方式混入玄黓,不怕天下人恥笑?”
上章大帝重重歎息道:
“本帝犯下如此大錯,愧對夫人,愧對子女,比起這些,本帝還在乎他人的恥笑?”
陸州知道他來到這裏的目的,上章也沒有多做解釋,二人心照不宣。
“所以……你想挽回?”陸州問道。
上章大帝先是搖了一下頭,但覺得還是有些希望,又點了下頭,略顯矛盾,說道:“本帝不奢望她能原諒,本帝自然希望能挽回,但並不奢望……本帝隻是想彌補。”
“彌補?”陸州疑惑地看著上章大帝。
那雙深邃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彌補得了嗎?
上章大帝也被陸州的眼神看得慚愧不已。
陸州聲音抑揚頓挫,說道:“你聽信小人謊言,甚至不去求證真偽,便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舍棄。你如何彌補?”
上章大帝沉默。
陸州繼續道:
“她小小年紀,遺失未知之地……你身為大帝,應該很清楚未知之地有多凶險?”
“她淪落至金蓮,成為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無飯可食,無衣可穿的孤兒,你又如何彌補?”
一連串三問。
問得他麵容羞愧,抬不起頭來。
“你枉為人父!!”陸州指著上章大帝的鼻子,毫不留情地指責道。
上章大帝哪裏敢生氣。
反而任由陸州唾罵。
他知道,這世上沒人比陸州更有資格辱罵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能接受陸州出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眼前之人,在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充當了“父親”的角色。
他不僅沒資格憎恨,還要感激眼前之人!
上章大帝就這樣被陸州指著鼻子,罵了好一會兒。
直至陸州覺得口幹舌燥,才停了下來。
上章大帝歎息道:“本帝……大錯特錯。已經無法挽回,也無法彌補。若是能讓你們心裏舒服點,盡管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