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官網開啟的幾分鍾內,底下已經跳出了好些個帖子:
【草草草!!國畫抽出風俗工筆畫!有沒有比我更慘的?
【國畫風俗工筆[癱jpg]我感覺我可以棄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風俗工筆的舉個手吧?
……
趙管家頓時傻眼了。
但一旁的謝離卻不緊不慢,丟開平板,起身朝外走去。
趙管家以為他是準備放棄了,愁眉苦臉地跟上去:“少爺,要不然咱們還是去求求謝總把銀行卡解凍吧?”
謝離睨他一眼:“我看起來這麼不靠譜?”
何止呢。趙管家才不敢多說,隻糾結道:“都是一家人,謝總不會眼睜睜看著您窮困潦倒的……”
“備車。”謝離嘖一聲,懶洋洋地打斷他,“去謝家。”
趙管家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大喜:“好嘞1
不過半小時後,謝家書房內。
謝恒海擰眉盯著麵前的人,差點氣笑了:“你說什麼?你管我來要筆墨紙硯?”
謝離嗯一聲,直白道:“我沒錢。”
外麵雨聲淅瀝,趙管家縮在一邊像個鵪鶉,心裏急得不行。
“你沒——你沒錢?1謝老站起身,恨鐵不成鋼地在他身邊轉了兩圈,“是錢的事嗎?!你參加比賽連筆墨都沒有!你會畫個屁1
謝離看起來混不吝的:“說不定呢。”
他表情淡然,看起來心底似乎早就有了章程。謝恒海於是忍住了,氣惱地擰眉看他一會兒,才終於鬆了口:“我的筆墨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的,沒得髒了寶貝。”
“不如這樣,”他說,“你當場給我畫些什麼,能入眼,我才能借你一副。”
謝恒海指了指自己書桌前剛剛鋪展好的宣紙與筆墨:“就在這裏。”
謝離無可無不可:“好。”
他走上前,安靜片刻,提筆沾墨。
兩個小時後,傭人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堆筆墨紙硯送到了跑車上。
謝離目的達到,轉身就要走,卻突然被謝恒海叫住了:“等等。”
他回過頭。
謝恒海終於舍得把視線從眼前那副山水畫前移開,落到曾經的不學無術廢物玩意兒身上,震驚又狐疑:“……你跟誰學會畫畫?1
謝離頓了下,順口胡謅:“隨便學的。”
他其實也沒騙人,當年謝離確實是隨便在街頭找個要飯的老乞學的,雖然後來才得知他是因上畫諷刺當朝天子昏聵而被貶的當朝太傅。
謝恒海瞬間倒吸一口冷氣,既氣他瞞了這麼久,又驚喜於家中終於能出一個傳承衣缽的天才,一時間心裏水深火熱。
他急忙正要開口,書房的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
“進。”謝恒海皺皺眉,止了話。
“爺爺,外麵怎麼在搬東西——”謝翔笑著說著話進門,等看清屋裏的情景,笑意頓時僵在臉上,“……哥?你怎麼在這裏?”
謝離懶得理這蠢貨,朝謝恒海說了句:“先走了。”
然後在謝翔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徑直出了門。
門合上,謝恒海這才坐回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山水畫反複欣賞,越看越愛不釋手,筆鋒瑰麗老辣,風格大氣磅礴,堪稱絕妙。
謝翔已經恢複了慣常笑意,上前看一眼他手上的畫,真心誇讚道:“爺爺又從哪裏收到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