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已經完全看不出泥土痕跡,血管交織纏繞,化作一顆顆無根自生的血液樹,同時開枝散葉,在空氣中蔓延。
中央建築的頂端延伸出了一張半透明巨網,覆蓋住了整片田地。
雖然血管長勢瘋狂,卻絲毫沒有靠近建築,也沒有擴散到巨網之外。
葉子邊跑邊喊道:
“大人!咳咳...”她剛一張嘴,就咳出一團發紫的稠血。
此時的她皮膚泛紅,靜脈鼓脹,一頭秀發無風自起,漂浮在身後。
白牙扭頭一看,麵色立刻凝重,厲聲喝道:
“你來做什麼?你想死嗎?千萬不能碰到地上的血管!”
葉子在巨網之外停下,掀開麵具吐出稠血,艱難地開口道:
“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白牙問道:
“你吃了玄雲丹?”
葉子拭去下巴上的血跡回道:
“隻有吃了它,我才有可能幫到你。”
“腦子呢?不清楚局勢就瞎吃藥?”白牙氣惱地罵道。
葉子笑著道:
“您知道這藥起效較慢,咳咳,如果吃得晚,我怕來不及。”
白牙長歎一口氣,轉而對白煙構成的鬼臉說道:
“守靈的事情由你負責,這個傻子是我的人,你不能動她,否則我會立刻撤走鎮物。”
白煙鬼臉沒說什麼,徐徐飄向了另一邊的林雨柔。
林雨柔看到憔悴的鬼臉後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說道:
“對不起父親,雨柔無能,沒有取來鳳凰果,還讓您提前動用了遺物。”
...
張雲凡繞到南邊才走進小鎮,不同於林府附近死氣沉沉的氛圍,這裏燈火通明,富貴人家的院內一片喧囂,窮人們紛紛走出家門,聚在一起討論天空中的異象。
“是不是有異寶將要出世?”
“別做白日夢了,我看是大難臨頭。”
“你們沒發現嗎?那片紅光以林府為中心,他們家肯定遭天譴了!”
“你可別瞎說,林老爺生前可是個大善人,你這樣亂講話才會遭天譴。”
“所謂大善即大惡,誰知道他在背地裏幹了多少壞事,所以才拚命行善來補救?”
張雲凡搖了搖頭,這種陰陽怪氣、以己度人之徒最令人不齒,不過現在不是管閑事的時候。
他在街道中快速穿行,趕往酒樓的同時,還刻意靠近人群,以圖聽到有價值的信息。
一個小時...
林雨柔說一個小時...
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可雲霧中的血光依舊刺眼。
就在張雲凡焦急之時,右前方建築的二樓探出了一個腦袋。
“喂,曹華,你家世代住在晉陽鎮,見過這番景象嗎?”
與之相對的建築二樓也有一名男青年,他身穿絲綢睡衣,顯然不是普通居民。
張雲凡默默放緩了步伐。
曹華回道:
“從未見過,祖訓中也沒有相關記載。”
“那就奇怪了,算命的人說這裏是福脈,不可能地震。”
曹華頓了幾秒回道:
“我祖父小時候地震頻發,特別是某年夏季,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足足持續了一個月,最後一天仿佛末日一般...”
這種描述肯定和邪物有關,估計也是封印出了問題...
張雲凡推測邪物至少被林家鎮壓上百年了,否則鎮民不會對此毫不知情...
另一年輕人繼續說道:
“看來我被算命的人坑了...
“對了,你妹妹呢?她最近怎麼沒來找我玩?”
曹華神色黯然地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