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鬥猛然撕碎了眼前山水畫卷,驚呆了一旁飲酒青衫。
“你瘋了嗎你?”青衫捏碎酒壺質問道。
“船長,好像瘋魔的人,是你吧!我們一行十人,如此這般,何日才能到達地肺山屠龍啊!我滴船長大人!”餘鬥不吐不快道。
“餘鬥,遠遊終點重要嗎?壓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沿途風景和粒粒人心。你懂不懂啊你!”青衫暴怒道。
“那就是沒得商量嘍!”餘鬥陸沉一洲道。
“有話好好說嘛!”青衫滿臉堆笑賠不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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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總會遇見那麼一個閃閃發光,卻永遠無法觸碰的人。
十年之後,又十年。
陪你留下來的,是永不分離的摯友?是難以啟齒的道侶?是待你歸家的爹娘?還是支離破碎的你我?
如今,觥籌交錯,我在為錯過而懊悔,他在為愧疚而流淚,你在為失去而痛哭。
那個生長在八百裏黃泉沙海裏的向日葵,真的還一直向著太陽嗎?
會不會,已然花謝凋零?
虞姬,不再是那個貪玩愛笑,總是熠熠生輝的劍道天才。
五百年的悠久歲月裏,他虞姬在這八百裏黃泉沙海中,栽種下了無數顆向日葵花種,卻沒有迎來一株向日葵的花開。
他虞姬這五百年來,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一直在等下一個雨季的悄然來臨。
沈式微,不再是一位隕落的天之驕子,竊取虞姬萬年大氣運後,她名正言順成了這八百裏黃泉沙海的主人。
然而呢!她沈式微隔三岔五,不還是要向幽冥鬼蜮扶搖鬼後,俯首稱臣示微上貢。
翟音雅,昔日人間女帝,卻是如今孤魂野鬼,幸得沈式微收留。
餘華森,不再感慨人間的似水流年,當一個鬼差,自然要辦好自己的本職差事。
蘇灝源,過去再不可一世,來到陰曹還是要收斂幾分。
林聖潮,初到“又見客棧”,又見了那位陽間故人,悵然若失之感油然而生。
“蘇兄!”林聖潮抱拳道。
“酥胸?敢在老娘地盤撒野,嫌自己命長嗎?”又見客棧老板娘翟音雅惱火拍桌道。
“掌櫃的,你就說吧!讓我砍誰?”大髯邋遢漢子餘華森從灶房聽聞老板娘怒火連忙拿刀衝出來道。
“算我一個!”虞姬晃晃悠悠進門道。
“小二,好酒好菜都上來吧!”沈式微難得光臨又見客棧道。
此語一出,眾人紛紛老實許多,不再劍拔弩張。
可能,我就隻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百曉生會不會為了畫這一幅《百鬼夜行》圖,一刀抹了自己脖子,來到這八百裏黃泉沙海的又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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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十分抱歉!讓大家久等啦!別客氣呀!飯菜都上來啦!動筷子吃喝吧!你們非要等我來了再吃,搞得我怪不好意的。咋啦!曹蕤,你咋還拿不住一雙筷子呢!”百曉生雖遲但到道。
“百兄弟,我曹某人一生沒服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讓我服氣的,心服口服!”曹蕤驚掉手中碗筷道。
不出意外,出意外了!
“你倆擱這兒,跟誰倆呢?”神帝諸葛雲霆一手提溜一個出門道。
曹蕤和百曉生二人,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
餘下眾人,該吃吃,該喝喝,那還有那悵然若失之感。
“對啊!我們為何要有那什麼悵然若失之感啊?”眾人愕然道。
“翻書人,你怎麼看?”
“我一頁一頁,翻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