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春雨魂不守舍的回到家裏。
鞋也沒有脫就走進了屋子,因為林青青有孕在身,翟一池可能很快就會跟她結婚,她想到以後可能再也不能在翟一池的身上賺錢,感覺前途迷茫了很多。
她試圖找一份好點的工作,結果除了洗碗刷盤子的活能找到,投出去的簡曆像石沉大海,一點回音都沒有。
有一段時間,她直接拿著簡曆一棟一棟寫字樓去跑。
在別人公司問,是否還要人。
若不是翟一池坐在這間屋子裏親口告訴她沒有人會要她,她還不知道,原來他打壓過她投了簡曆的每一家公司。
自此,她放棄了找工作的打算。
沒有錢就刷碗,洗盤子,甚至去魚龍混雜的帝宮酒吧撈錢。
可是這些途徑都沒有辦法扛起楊一應昂貴的醫藥費,除了在床上對翟一池百般討好,她別無它法。
現在,這條途徑也要斷了。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行屍走肉般的移到房間,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床上。
眼前的畫麵顛倒,白白的天花板印在她的眼裏。
她不知道自己倒底是因為林青青懷孕了而迷茫,還是因為真的楊一應接下來沒有醫藥費而迷茫。
用手捂著眼睛,應該都有吧。
楊一應在醫院裏沒有說出來的話,她一直不願意麵對。
亦心是翟一池的孩子,當年她已經上了手術台,醫院戴著手套進來,看到她穿好衣服站在地上時蹙起了眉頭。
她把孩子留下了。
醫生見她高高腫起的臉,給了她一袋冰。
自己的任性毀了翟一池的一生,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翟一池祈求自己的母親勸說自己把孩子留下。
她對著眼裏明明帶著強烈恨意,而不得不求自己的女人,她冷冷的說了一個‘不’字。
換來的是她方狠狠的一個耳光。
“你真狠,他鬼迷了心竅,放著哈弗不去,跑來一所二本大學。S市的一本名校不多也能數出三所,偏偏選了離你家最近的大學,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羅春雨?”
她跪在自己的麵前,讓她把孩子給翟一池留下。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早已經麻痹的臉頰木木的,瓦礫聲好像在寂靜的手術室裏響了起來。
翟一池親吻著她的額頭,用最溫柔的聲音許諾她最好的未來。
他卻用五年的時候來填補她所做的錯事。
隨著父親的入獄,她從美國回到了國內。
闊別多年,他的強勢入侵,堵了所有的出口,隻留了一條通向他懷抱的絕路。
坐在客廳裏的翟一池冷冷的看著羅春雨無視自己走進房間。
室內寂靜無聲,房間裏更是靜悄悄。
深吸一口氣,他這麼大個人坐在客廳裏,這個該死的女人既然沒有看到他,垂握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
再次克製自己不要生氣,他從沙發裏起身,走進房間裏。
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捂著眼睛,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的女人。他的胸口快速的起伏,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使空都都凝結了。
他在門上用力的敲了敲。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