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嗎?
很多很多,多到可以讓自己可以喘口氣,多到可不用那麼謙卑。
對於她獅子大開口,可笑的舉動翟一池隻是無情的將她掀翻在床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震山響的關門聲,拒絕了她的服軟。
將臉深深的埋進被子裏,她克製又壓抑的哭了起來。
翟一池渾身發抖的靠在門板上。
陳舊的屋子隔音異常的糟糕,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她在裏麵哭。
為了另一個男人而哭。
深深的閉上眼睛,他卑微的垂下他倨傲的頭顱。
為了得到她,他像個卑鄙小人,將她逼到走投無路,隻能來求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得到了她,該高興的,可是從她哪兒得到的卻是更多的痛苦。
看著她為了跟別人的孩子來回奔波,為了別的男人用她瘦弱的肩膀拚盡全力挑起一片天。
聽著門裏傳來若有若無的哭聲,他多想推開門,走進去緊緊的抱住她,對她說:不要哭,還有我。
可是,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除了一次次交到她手裏的錢,她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
深吸一口氣,克製不住發抖的手舉到眼前,他苦澀的笑了。
羅春雨是什麼?
就是他年少意誌薄弱時經不起誘huò誤食的毒品。
想戒又戒不掉的東西。
混著生命,明知沒有好結果,卻又離不開。
氣到想殺了她的時候會大罵她:賤。
回過頭來,他隻怕比她更賤。
一次次的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腳底,任她作踐自己。
羅春雨一覺睡到了晚上才醒過來。
酸澀的眼睛費力的睜開,不用照鏡子,她就知道肯定腫的像核桃一樣。
寂靜的房間裏響著手機單調的音樂。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為何醒來的。
電話是之前店裏的同事小芳打來的。
“春雨晚上‘大駕房’在招臨時工,70塊一個小時,我表姐打電話讓我過去幫忙,今天店裏發工資了,大家約好去聚餐的。”
羅春雨趕緊從床上坐起來。
“我去,幾點?”
……
羅坤跟江辰夜裏約好一起吃個飯的。
桌子是羅坤在‘大駕房’訂的。
“不好意思,包間滿了,隻能將就著在外麵吃了。”羅坤倒好茶,推到江辰的麵前。
江辰接過茶,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剛下一台手術,好餓。哪兒吃都一樣,不用太客氣了。”
今晚羅坤約江辰是受翟一池所托。
想來江辰也不奇怪。
歎了口氣,羅坤略顯粗獷的臉上閃過陰鬱,說:“楊一應那事……”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講,頓了頓,喝了口茶又閉嘴了。
江辰垂著頭,食指玩弄著水晶杯的口沿兒,漫不經心的說:“看來這事你已經知道了。”
他抬起頭來,看著羅坤。
“楊一應的治療費就是一筆昂貴的開支,羅春雨才回國。阿池為了逼她,一份正經工作也不讓她找。你說好好的留美高才生,至今淪落到給他暖床的下場,他這不……”
等於自己逼楊一應去死嘛。
“現在他讓你找我倒不像他的為人了,有事他支會一聲,我也是會辦的。”
繞這麼大個圈,他倒是摸不準他了。
上菜後,倆人邊吃邊說著。
羅坤說:“下午一直打你電話處於關機狀態,所以他讓我晚上特意來跟你說一聲這個事。”
……
羅春雨到大駕房聯係了小芳的表姐,從她哪兒領了一套衣服換上,便去廚房推了小點去大堂。
這是S市老牌子的飯店,每天晚上這裏座無虛席,看著人滿為患的大廳不少服務員埋怨,巴不得他們吃完趕緊滾。
羅春雨推著四輪小車,上麵堆滿了小點、小菜、飲料,穿梭在大廳裏大桌小席間。
兩個多小時過去,踩著高跟鞋的腳都有點吃不消了。
“春雨?”
一道女聲突然隔桌傳來。
羅春雨本能轉頭去看,清澈的眸子閃過詫異,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熟人。
瞧見是晚上打電話讓自己來做零時工的小芳。
別人好心幫了她,她正準備過去道聲謝,卻看到了與她同桌的其他人。
分別是之前店裏的一群同事,還有店長、老板王富貴……
電話裏小芳說過今晚要聚餐,沒有想到他們聚餐的地方就在這裏。
躊躇著進退時,胖胖的老板王富貴朝她招了個手。
“過來,上點心。”
王富貴見自己的前員工在這兒混,狹隘的心裏閃過不快。羅春雨年輕漂亮,身材也好,特別是一雙白皙的長腿,簡單迷死人。
早對她垂涎以久。
在店裏他明示暗提,她卻無動於衷,起初他還以為她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