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春雨不敢去問阿姨,因為她不相信柳安娜。如果是有心挑撥離間,那麼會傷了她跟阿姨間的親情。
對於她來說,是誰的孩子並不重要,柳安娜這些年對自己怎麼樣,她心裏一清二楚,早對母親這種角色失望了。
最近的工作行程多半就是呆呆的坐在翟一池的書房裏,看著他畫圖發楞。
林青青也消停了,可能因為懷孕,她的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整個人看上去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有氣無力的。
阿強的工作是照顧三條狗跟翟一池的生活起居。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翟一池將修改好的圖給她,讓她送回到江河的設計部,給王總監。
離開翟一池的屋子時,正好一輛白色的淩誌從外麵開了進來。
背著紙桶回頭看了眼,她眸子微縮。
林青青這兩天一直都是睡、躺的,這時難得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穿著白色的蕾絲短裝,配一條牛仔短褲,腳上穿著可愛的豆豆鞋。
主動的迎到了車前。
一個婦人模樣的女人,優雅的從車裏走了下來。
羅春雨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姚菁容,心裏陌名有難失落與難過,難怪翟一池早早的打發自己,原來是姚菁容要到訪了。
咬了咬唇,她看到林青青不懷好意的朝自己挑了下眉頭。心間一澀,趕緊垂下頭離開。
“伯母你怎麼來了?”林青青收回投在羅春雨身上的目光,望著姚菁容問。
姚菁容朝林青青看的位置看了眼,並沒有人,也往心裏去。握著林青青的手,讓跟來的傭人將車裏帶的東西都搬進屋子裏去。
“外麵曬,走,回屋。”姚菁容將懷了孩子的林青青當女兒一樣的疼愛,牽著她的手,一路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我給你帶了些補品過來,你現在懷孕,千萬不要想著減肥什麼的。隻管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聽到沒有?”她邊笑著拍林青青的手,邊與她玩笑。
這時從樓上走下來的翟一池,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剛才在書房他接到了母親要來的電話,所以特意打發羅春雨早早的離開了。隔了窗玻璃,他看到她駐足在牆邊,回頭看著與母親握手的林青青。
清冷的眸子裏分明有不甘心,與失落。
他自作多情的覺得她始終是愛自己的,她卻從來不承認。
斂了眸中的猜疑。
男人走到沙發邊,與姚菁容她們麵對麵的坐下來。
“媽,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姚菁容見自己的兒子下來了,鬆開林青青的手。今天她戴了幅眼鏡,金邊匡的。她推了,很認真的看著麵前英俊迷人的兒子,說:“我聯係了米蘭那邊的知名婚紗設計師,因為考慮到青青有孕在身,不適合長途飛行,所以讓你一個人去一趟米蘭,把青青要用的婚紗帶回來。”
這種事用得著這麼波折?
翟一池神色冷淡,漫不經心的問:“讓人送來就好了。”他已經聽從姚菁容的的話,停職在家裏。公司大把的事情,等著他做決策,上下高管一天無數的電話,吵的他不勝其煩。
他果斷的拒絕了姚菁容的提議。
姚菁容見他想也不想就拒絕,而且太度很強硬,有些生氣,覺得他對待婚姻太敷衍了。
“這怎麼行?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了事?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費了不少波折才聯係上這個設計師。我好不容易求著別人答案設計婚紗,這個時候你說什麼不能給我掉鏈子。”
見母親這麼費心的來辦這場可能不會完成的婚禮,翟一池揉了揉眉心,閃過無奈的眸子看著一臉不容拒絕的母親,最後點了點頭。
“好,我去。”
靜靜坐在一旁的林青青一顆心懸的高高的,聽到翟一池答應,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既然願意特意飛往米蘭去給自己挑婚紗?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都覺得不真實。
抓著姚菁容的手不自覺的就用力了,直接就把她給抓疼了。
姚菁容蹙著眉頭,看著渾然不知的林青青,隻見她的眸中有淚,激動的眼睛裏隻有翟一池一個人。她隻好忍著痛,扯偷偷的笑了起來。
……
接到通知一周內不用再去翟一池家,她趁著機會,回了趟MG。
跟劉總大概的彙報了那天的情況,順便給他道了個歉。
劉德邦一時讓她撤回來又不行,放任著讓她繼續呆著,又覺得一顆心像坐過山車,總懸著不踏實。揮了揮手,便讓羅春雨出去了。
那天他剛接到江河的通知就聯係了羅春雨,誰知,隨後那邊的秘書長又打來電話說不退了。為了大家一起共贏,會長久的合作下去。
掛斷電話,他是看到半天,都懷疑對方是不是玩自己。
一大早的不讓自己安生。
今天羅春雨誠懇的來給自己道歉,弄的他哭笑不得。
當初翟一池把這個號人物弄來,就該想到有今天這結果。
摸了摸越發禿的頭頂,趕緊打電話,將羅春雨剛才回來的一番話彙報給翟一池那邊。
已經抵達米蘭的翟一池聽到劉德邦的彙報,深黑的眸低扯了一片笑意。
“讓劉總受驚嚇了。”
他淡淡的嗓音隔著太平洋,傳到劉德邦的耳朵裏。他覺得,翟一池略帶歉意的話,比要退還違約金更讓他不安。
咽了咽口水,超發的小心翼翼了起來。
“那裏那裏,翟總客氣了。”
掛斷電話後,劉總再次的擦了擦頭頂的汗。
羅春雨反回到自己先前的卡位上。
這裏正對著楊一川的辦公室,拉開的百葉窗,裏麵一覽無餘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