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要回到大漠去找,把她忘了的藥娘子,而施韻舟也要回三十六閣去複命了。於是兩人在林家稍作停留了兩日後,終於分道揚鑣。
來時的歡聲笑語不複,柳玉竹心情有些沉重地趕路。而另一邊的施韻舟心情也是有些複雜,或許柳玉竹真的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樣?
這一路帶著澈兒趕路的經曆,尚還曆曆在目。施韻舟實在沒有辦法,把那個神秘的“柳姑娘”,與京城裏跋扈的死色女聯係在一起。
沒了施韻舟和澈兒拖後腿,柳玉竹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回到了當初那個集市。隻是不管她怎麼找,沒有找到藥娘子的線索。
藥娘子一身毒術詭異莫測,柳玉竹倒是不擔心她會遭遇什麼不測,便也耐下心來,一路行醫救人,一路繼續追查藥娘子的線索。
大漠地區本就荒涼,草莽流寇,馬匪更是數不勝數。柳玉竹不管走到哪裏都有病人救助,絲毫沒有閑下來的功夫。長時間的累積下來,倒是讓她的實操經驗大大提升。
現在的柳玉竹完全有把握,可以實戰對付低年段的導師不落下風了。
算算時間,柳玉竹離開白骨閣也有一年餘了。又尋覓了半月後,柳玉竹終於決定折返。誰知道藥娘子是不是早就忘了她這個徒弟,自己跑回去了?
柳玉竹這麼想著,也不再拖遝,買了馬匹與幹糧就踏上了回白骨閣的路。
回白骨閣的路途有些遙遠,柳玉竹這一路走走停停的,倒是比當初出閣時的心境大不一樣。比起當初剛剛下山的時候,這趟曆時一年的的曆練之程,讓柳玉竹從心境到醫道都有了質的提升。
當初下山時,是薄霧初曉。如今再回到山下,眺望白骨閣時卻是雲霞漫天,日暮西山之時。
柳玉竹穿著一身簡樸的粗布襦裙,牽著馬匹,靜靜往回走。回到山上後,又好好洗漱了一番,這才到藥王峰去見過自己的兩位授業恩師。
白老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徒弟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哎呀,小竹兒回來了。”
藥娘子也從屋內轉了出來:“喲,咱們家乖徒兒可算是回來了?我在漠北時,一個不留神把你給忘了。這不,前兩天我還在跟白老頭兒商量著,要不要派人出去尋你,沒想到你就自己回來了……”
“把我忘了?這拜的什麼鬼畜師傅?”柳玉竹聽著藥娘子這調侃的聲音,嘴角抽搐著腹誹道,麵上卻還要恭恭敬敬地向兩個師傅道謝行禮。
兩位師傅校考了下柳玉竹現在的功課後,各自都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這一年多的曆練,柳玉竹還是很有進步的。
柳玉竹見二人態度都還不錯,心念一動,開口道:“弟子上山學藝至今,也有兩年多了,如今雖不敢說學有所成,但也小有收獲……弟子想回京城探望父母,不置可否?”
兩位老師自然都沒什麼好反對的,隻吩咐了柳玉竹先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再上路。
柳玉竹自然應下,這麼久沒有見到白雙雙與俞文延,說實話她也有些想念這些個小夥伴了。
當夜,幾人又在桃林舉行了,一場熱熱鬧鬧的歡迎晚會。柳玉竹把剩餘桃花釀全部挖了出來。
漠北一行,澈兒的誕生讓她解開這麼多年的心結,如今桃花釀除了紀念,也沒有了特殊的含義,柳玉竹自然樂得與幾人分享。
一夜狂歡,第二日柳玉竹就開始收拾回京城的行囊。
“也不知道離京這麼久,京城裏如今怎麼樣了?”柳玉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著。
以柳大人的性格,她這個女兒逃婚不聽話,他一定會把全部的責任都怪到柳夫人身上。還有溫婉婉,如今想來自己離京前給她下的絆子還是太小,以溫婉婉的段數,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翻身……
就在柳玉竹想著京城裏的一切的時候,忽然一道人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藥娘子一進門連站定與柳玉竹解釋的功夫都沒有,風風火火地拽了柳玉竹就走:“乖徒兒,快隨為師走一趟,出大事了!”
柳玉竹心知藥娘子雖在小事上不拘小節,有些不靠譜,但從不會在大事上開玩笑。是以見藥娘子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她一點不敢反抗,隨手抓了自己平時被的挎包背囊,就任藥娘子拽著走了。
藥娘子直接拽著柳玉竹飛速下山,在山下的馬棚裏牽了兩匹馬,就帶著柳玉竹一路瘋狂趕路。柳玉竹隻當真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路不敢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