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韻舟連忙緊張地湊了上來,關切地詢問道:“你怎麼了?”
柳玉竹看著施韻舟那張俊臉,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感動。瞪了他一眼,這才說:“我的腳應該是扭了。”
想到剛剛下落後兩人的體位,施韻舟麵上一紅,內心有些愧疚。想來,應該是剛剛跌落下來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壓到了她,這才害她受傷的吧?這麼想著,施韻舟隻好再柳玉竹跟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後背,說:“上來吧,我先背你。”
柳玉竹大概也能猜出施韻舟心中所想,思索了下,還是說道:“這裏應該還沒有走出你們三十六閣的護山大陣,你先在這四周看看,等明日太陽出來了,咱們再繼續找出路。”
施韻舟對柳玉竹的安排沒有意見,聽話地檢查起四周。見邊上有枯枝與落葉,施韻舟自發地收攏了過來,在柳玉竹邊上點上了一小堆火焰。
明亮的火焰頓時照亮了這片不大的地方,火焰照不到的地方更顯得陰森幽暗,有些可怖。
施韻舟看著柳玉竹從不大的挎包裏翻出了藥膏,咬著牙自己給自己處理了腳上的傷口,心中除了愧疚,莫名有些不忍。
柳玉竹倒是不知道施韻舟此刻心中所想。漠北一行她學會的可不止有治病救人,自救更是一把好手,這點傷,連讓她皺眉都不夠。輕鬆給自己上好了藥,柳玉竹又從挎包裏掏出了一份幹糧,掰下一半,遞給了施韻舟。
見施韻舟遲遲不接,柳玉竹隻好開口:“我看你身上什麼都沒帶,咱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你也看到了,不吃點東西,怎麼走出這個大陣?”
也許是覺得柳玉竹說的有禮,又或者不忍駁了柳玉竹的麵子,施韻舟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接過了柳玉竹遞過來的幹糧。沒有水,幹巴巴的幹糧咽下去味道並不好,施韻舟卻覺得暖暖的,莫名的有些感動。
其實,柳玉竹這個女人還是挺好的……
兩人靠著洞壁將就著睡了一夜,後半夜的時候,施韻舟撿回來的柴火已經燃盡。黑暗中,便是一點點的動靜都會令人產生巨大的反應。一個晚上,兩人都是提心吊膽,並沒有休息好。
次日,陽光從兩人昨夜落下的洞口處灑下,給幽暗陰森的洞窟內,帶來了稍微明亮的光線。
柳玉竹醒得早,見光線充裕,心道不能坐以待斃。扶著洞壁站起身來,四處打量了下,見施韻舟還在睡,隨手摸起邊上的一隻長樹枝,戳了戳施韻舟,喊他起來。
“唔?”施韻舟揉了揉眼,在柳玉竹的催促下清醒過來。
兩人的身上都有些狼狽,柳玉竹靠樹枝撐著扶著洞壁,勉強前進著。施韻舟見柳玉竹這樣子,欲言又止,踟躇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攙扶她。
柳玉竹並沒有注意到此刻,施韻舟心裏的天人交戰,踉蹌著朝光線並不好的通道前進著。腳上的扭傷對她而言雖然還是有些痛處,卻也不是不能忍受。柳玉竹一聲沒吭地繼續前進著。
“你們的閣言還真的是……就連這考驗學員的出師陣,也是一言難盡。”柳玉竹看了眼通道盡頭前古怪的建築,苦笑著衝施韻舟說道。
施韻舟麵色不甚好的望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通道,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早先時候有聽出師的師兄弟提過,大陣中有一個詭異萬分的迷宮,你現在不方便,還是走在我後麵吧!”
柳玉竹難得看到施韻舟這麼紳士的樣子,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麵子。有了施韻舟開路,她還放心一些。
迷宮裏的牆上明晃晃地鑲著許多的夜明珠,柳玉竹詫異過三十六閣的大手筆,但見到施韻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瞬間了然。三十六閣連這種龐大的出師陣都弄得出來,又何況是小小的夜明珠。
兩人一路前進,因為柳玉竹的腳傷,即便再如何努力,要跟上施韻舟的步伐也還是有些困難。這個迷宮建築十分龐大,兩人前進時還會不時碰到機關……迷宮內的機關雖不致命,卻處處凶險,不過一會兒兩人便是狼狽萬分。
施韻舟更是好幾次在躲避通道內忽然散出的機關時,不小心與柳玉竹失散。多次以後,柳玉竹的體力的差不多耗盡,隻能窩在牆角處,席地而坐,恢複體力。
施韻舟再度找到柳玉竹時,便見到少女一身狼狽,麵色蒼白憔悴。有憐惜之意湧上心頭,施韻舟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