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兩人走下來,發現臨城內部雖然有做簡單的隔離措施,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防範得不夠到位,最好還是能將城內此刻的防布措施再完善一下。
施韻舟也知道此刻的情況當以柳玉竹的話為準,不敢耽誤地就去找臨城此刻的主事人了。
有施將軍家的令牌在,哪怕是在此刻瘟疫肆虐的臨城裏,施韻舟也是得到了貴賓一樣的待遇。實權在手,柳玉竹自然不會放過一些可以更好防範瘟疫措施。
一聽說施韻舟有發號施令的權力後,柳玉竹立刻要求城內駐守的士兵們,立刻燒水熬藥。
將隨身的汗巾用藥水煮過以後,蒙住口鼻……隻有保證城內現在這些康健的人不會被傳染,這一切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原本城中主事的官員與商賈見施韻舟一來,就分走了他們的權力還是心有不滿的,但見人家確實是認真在為臨城打算的,這些人也就熄了不甘的心,甚至敬佩起這兩位不顧安危為百姓著想的世家公子小姐了。
柳玉竹此刻完全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人的所思所想。等安排了城中健康的人重新做了防範措施後,柳玉竹又親自將城內尚在的大夫們,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
眾人一起核算了下臨城裏目前所剩的藥材,計算了下接下來可能會用到的藥物後,這才由施韻舟親自帶著求助的單子,出城去尋求附近的城池幫助。柳玉竹則與臨城的大夫們一起研救城中的瘟疫患者們。
臨城內此時的情況比柳玉竹想象中的好一點,但也隻是好一些。城中雖還不到彈盡糧絕的地步,如今也是缺醫少藥,愁雲慘霧。
柳玉竹將城中的生病和,未生病的百姓們全都分隔開來,又將城中為數不多的大夫門按技術分成了幾批,日夜不停地輪流看守治療生病的人。就是她自己因為短時間內,還沒有摸透疫症的情況,也已經駐守在病患區數日。
“這份藥的藥方裏再加三錢金線蓮,兩碗水熬成一份給我。”柳玉竹在病患中穿梭著,一邊檢查著幾位症狀較輕的病患,一邊朝身邊一個給她幫忙的小藥童吩咐道。
城中目前發病的人,上至八十多歲的老叟,下至繈褓中的嬰兒,症狀有輕有弱,全無規律可摸索。短時間內,柳玉竹也沒有辦法保證是否能治好城中的瘟疫,隻能不停地完善目前已有的方子。
“柳姑娘,前麵又有一個婦人重病昏厥了!”藥童急匆匆過來說道。
柳玉竹麵色一凝,連忙跟隨藥童的步伐,查看婦人的情況。之間婦人麵色已經泛起些許的青白,身上的溫度也是燙得嚇人,而她的懷裏還緊緊抱著一個瘦小的,同樣得了疫症的小女孩兒。
柳玉竹不敢耽擱,查看了一番婦人的情況後衝藥童開口道:“把我的金針給我。”
藥童遞過柳玉竹的金針,在柳玉竹的示意下,兩人將婦人懷中的孩子抱出。看著小女孩一臉忐忑著急的樣子,柳玉竹耐心勸慰道:“你娘沒事的,你乖乖在邊上等一會兒,姐姐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的,好嗎?”
許是比平常的孩子要多見了些世麵,又在瘟疫來臨時見慣了人情冷暖,小女孩倒是也不哭不鬧,乖巧地點了點頭,站在一邊等著。
柳玉竹開始給婦人施針,金針一根根紮進了婦人的穴道裏,不多時,婦人身上就紮滿了針,可到這時候,婦人也還是沒有清醒的意思。別說是邊上的小女孩心焦,就是柳玉竹也有些著急起來。
“你快去按我之前要求的方子,煎一份藥過來,其內再加一小塊參片。”眼見再這麼下去,婦人隻怕要救不回來了,柳玉竹連忙吩咐藥童去給自己煎藥。她則繼續用金針,吊著婦人的性命。
在藥童煎藥的過程中,柳玉竹則用金針暫時穩定住了婦人的情況。也有了時間分心了解小女孩的情況。
原來小女孩是土生土長的臨城人士,瘟疫來之前她不僅有幸福美滿的家庭,還有一個弟弟,一家人日子過得不算富足卻也是和和美美。但是一場瘟疫,卻讓她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
最小的弟弟因為染上瘟疫,連救助都等不及就沒了,而爺爺奶奶也是。舍不得家裏唯一的男丁,抱著弟弟的屍首哭泣了一日,轉瞬也染上了疫症……
柳玉竹原本還有些感慨,腦中忽然精光一閃,隱約好像抓住了什麼,連忙問道:“你說最早染上瘟疫的,是你的弟弟和其他的幾個孩子?”
小女孩已經知道了柳玉竹不是壞人,自然對她沒有防備地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