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鳳眼一瞪,不敢置信道:“這麼說來我們軍營中也是有奸細的?那是不是這次你被伏擊也是遇到了……”
施韻舟臉色不甚好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敢肯定,但必定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蹤。右翼軍追擊敵軍不遠便碰上了伏擊,明顯是敵軍有意為之。”
這件事無法深想,更何況兩人現在身在敵營,便是有什麼懷疑的,對己方陣營也是觸手難及,隻得作罷,待回歸後再細想此事。
施韻舟將掛在自己脖頸上代表身份的信物交給了柳玉竹,又告訴了她聯係城內細作的方式,柳玉竹在城內細細研究了多日的守軍布防後,才帶著信物小心翼翼避開了城內的守衛,給細作留了信,約定三日後與兩人相見。
三日後,就在柳玉竹忐忑不知細作是否收到信時,這處無人的院子卻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末將徐忠,參見小公子!”來人一身夜行衣,一見到施韻舟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
“起來吧,你這次出來可有引起他人懷疑?”施韻舟示意他起身,又擔憂道。
陽關城培養一個細作不已,若是因為救他便暴露了細作的身份,委實有些得不償失。
“謝公子關心,末將此番外出並未引起軍中之人懷疑。”徐忠恭敬回答道。他雖是唐華國培養出來的探子細作,但在月城的軍務並不高,是以並沒有那麼多人留意著他,倒也自由。
施韻舟示意徐忠入內坐下,這才麵色凝重地詢問道:“沒有就好,詳細與我說說月城此時的防備情況吧!”
“是,隻是如今月城如今因為之前小公子的暴露,情況有些不妙,守軍也是突然增加了不少,便是想要出城也要通過重重關卡審核,可以說月城此時是隻進不出的情況……”徐忠知道此事情況不妙,開始敘述月城此時的情況。
小院內簡陋,三人也不挑剔紛紛席地而坐,開始商談如何避開城中的耳目,安然離開月城。
“我去給你們倒水。”柳玉竹見兩人一直在商談,口幹舌燥的模樣,主動起身去給兩人倒水。
施韻舟頷首,待柳玉竹走開後,才壓低了聲音衝徐忠道:“若是要你送柳姑娘獨自出城的話可有把握?”
徐忠被施韻舟的所言一驚,詫異道:“送柳姑娘獨自出城?那公子你?”
施韻舟點了點頭,怕柳玉竹回來聽到,連忙解釋道:“我如今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要你能把她送出去,我一個人反倒方便。畢竟她不會武,我若再帶上一個她,目標過大,難免要引起敵軍的注意……”
徐忠聽施韻舟這麼說,也覺得有理,沉吟了一會兒後回道:“末將願意一試,隻是如今月城許進不許出,若是想要出城有些困難,末將也不敢跟公子保證是否一定能成事。”
施韻舟點了點頭,隻道:“你且盡力一試,月城內可有重兵把守處?到時候我幫你們弄出些狀況,吸引一下敵軍的注意力,你便帶著她趁亂出城。”
“可如此一來,難免公子要陷入險境……”徐忠有些著急,勸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施韻舟一雙桃花眼衝著徐忠一瞪,一張風流倜儻的俊臉上竟有幾分威嚴之意:“屁的君子不君子,小爺我的身手是父親手把手教的,怎麼?你是信不過我如何?”
“屬下不敢!”施韻舟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徐忠自然不敢再多說。
碰巧柳玉竹也捧著兩杯茶水回來了:“你們兩也說了這麼久了,先喝杯水潤潤嗓子吧。此地簡陋,茶水也不是什麼好茶,徐參將莫要嫌棄,待回到咱們軍中,玉竹定當奉上好茶好好補償參將。”
徐忠自然不敢嫌棄,隻是臉色莫名地在柳玉竹的臉上流連了片刻,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開口讓柳玉竹勸勸施韻舟。
“咳咳,”施韻舟故意打斷了徐忠,又衝柳玉竹道,“軍營裏的漢子,喝不慣什麼茶葉的,解渴就行。別把他當客人,左右都是自己人,客氣個什麼勁?”
柳玉竹不滿地瞪了施韻舟一眼,那邊徐忠也連忙順著施韻舟的話替他解圍道:“咳咳,小公子說得是,在下一屆粗鄙之人,喝不慣茶葉這精貴的東西,有口水喝便行了……”
莫名地柳玉竹竟從徐忠的話裏聽出了幾分委屈之意,剛想再替徐忠抱不平兩句,便聽施韻舟說道:“過兩日,你且隨徐忠先離開月城,咱們兩個一塊走的話,目標太大怕引起敵軍注意。隨後我也會有人接應,從南城門離開。到時咱們便在城外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