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沒有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有什麼不妥的,此刻看了俞文延那副白衣出塵的模樣,立即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比下去了,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跑了出去。
俞文延才拉著許晴走過來,還沒來得進正廳,便感覺身畔一道帶著汗味的風聲呼嘯而過,轉眼就沒了蹤跡。走進廳中見出了柳玉竹外,眾人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不禁好奇道:“剛剛那是什麼?”
“是我家公子。”秋離弱弱回答到。
柳玉竹抿嘴一笑,開始她也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俞文延進來的那一刻卻是想明白了。想當初在軍營裏的時候,俞文延為了點醒施韻舟這個二傻子,可沒少與她做戲。施韻舟這會兒隻怕是怕又在俞文延麵前落了份,被人給比了下去,這才連忙去收拾自己了。
“大夥先吃飯吧,他就是愛鬧,一會兒就回來了,別等他。”淡淡說了一句,柳玉竹也沒有與眾人解釋的意思,左右隻要人一會兒回來了,大夥都能看出來原因。
俞文延這才注意到秋離方才的話,疑惑道:“你家公子找過來了?”
柳玉竹點了點頭,稍微解釋了兩句,那邊許知州也就這柳玉竹的話接著解釋道:“這麼說來倒也是巧了,臨安城內今日剛剛抓獲了一起重大的人口販賣事件。正是那位施英雄幫忙,這才將那些不軌之徒全部拿下的。”
許知州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以後,俞文延倒是笑出了聲,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我就說這家夥怎麼知道了師妹在臨安城以後,不著急來找,原來這是公務纏身啊?”
柳玉竹心知俞文延這是惱了施韻舟了,這些年在的相處下來,柳玉竹也知道俞文延這是拿自己當親妹子在看待了,她也知道這會兒若是她來開口替施韻舟解釋,隻怕會適得其反,讓施韻舟這個妹婿的形象在俞文延這個兄長心中更加的不好,遂隻好無奈沉默。
施韻舟以極快的速度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連胡須也掛了,隻是趕得太急,還沒來得及用內裏將一頭烏發全部烘幹,發梢處濕噠噠的不說,就連臉上也有一道小口子,隻怕是方才刮胡子的時候太趕誤傷了自己。
一進廳堂中才發現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施韻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還當是自己的真容驚訝了眾人,卻在接收到俞文延那道冰冷的視線時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貓到了柳玉竹的身畔坐下。
“怎麼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這麼不小心?”柳玉竹本是不想開口的,但視線一落到施韻舟臉上那道小口子上時卻是沒忍住,下意識地開口埋怨道。
施韻舟討好地衝柳玉竹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瞥了一眼俞文延。如柳玉竹一般,他如今也看出來了,俞文延隻怕對柳玉竹隻有兄妹之情,雖不想在他麵前失了麵子,可施韻舟還是有些怕這個“大舅子”。
柳玉竹哪裏會看不出來施韻舟心中那點小九九,瞪了他一眼才提點道:“你倒是厲害,現在才找到這裏來。”
施韻舟立刻會意,立馬哀怨地解釋道:“我一收到秋離的消息就立刻找出來了,奈何等我趕到那邊時你們已經不在了。我對這一帶又不熟悉,就翻了地圖,找了最近有驛站的地方趕了過去,沒想到你們又不在……走得太急,你看我連墨藍都沒帶。”
雖然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但再聽施韻舟親口說出來,柳玉竹心中還是柔軟一片。就連俞文延看施韻舟一副討好賣乖的模樣也順眼了許多。
“對了,你身體如何了?我一聽說你昏迷了,立即偷了我爹的庫房鑰匙,找了他最寶貝的藥,你看我隨時帶在身上呢!師兄快看看能不能用得著?”一見把大舅子哄好了,施韻舟馬上想到了柳玉竹的身子,伸手就從懷裏掏出了個黑木匣子。
“你倒是有心了,黑玉木匣用來裝藥倒也不怕流失了藥性,”俞文延一直負責柳玉竹的身子,見施韻舟掏出了藥,毫不客氣地直接接了過去,打開看了一眼才又道,“倒是好藥,除了你家隻怕隻有皇宮大內才能拿到這等藥物了。”
俞文延說得客觀,卻不知透露出來的訊息讓在場的許氏父女二人具是心中一驚。許知州趁著沒人注意,特地遞了個眼神給許晴暗示道:“閨女,你這是給爹拐了個什麼身份的女婿回來啊?!”
許晴也是一臉懵逼:“我也不知道啊!”本以為是個毛賊,頂多是個長得好看些還懂醫理的毛賊,誰曾想這人似乎背後還有神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