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賭場是他的?”柳玉竹雖有猜測,可被證實了仍舊感到震撼。吳姓男子一拍大腿,氣憤道:“可不是嘛,這人間賭場每天的收入那都是好幾萬兩,能看得上你那點錢嗎?當初我們本來也想要入股賭場的,可胖子死活不答應,要不然啊,我現在也是千萬巨富了。”

胖子連連告饒:“兄弟對不住了,實在是兄弟我有難言之隱,不得不拒絕你們的入股啊,作為補償,兄弟們在賭場隨便玩,輸了算我的,贏了算兄弟的。”

李如文笑道:“這不就好了嘛,大家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了,來來,喝酒喝酒,為了慶祝冷兄和胖子解開誤會,大家一起喝一杯。”眾人各自舉起酒杯,碰杯之後都是一口悶。

追查老板的事情到此獲得了巨大進展,卻也陷入了停滯,誰也分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百花村倒是沒了危險,應該來說還是達到了來夢城的目的。

這日夜晚,明亮的燈火將街道照得跟白天一樣,柳玉竹帶著秋離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東逛逛西看看。混亂之城雖然崇尚墮落自由,但繁華程度卻也是前所未見,於混亂中顯現生機。

街上小攤遍布,擺著各種各樣的商小商品,巡邏隊並不會驅趕他們,隻不過每個攤位都需要繳納攤位費,沒有按時交的才會被禁止擺攤。就連在混亂之城中的乞丐也需要收取占地費,街邊的店鋪更是租金驚人,更別說城中最多的賭場和青樓了,恐怕每月租金就需要上千兩。

柳玉竹充分見識了混亂之城對金錢的執著認可,混亂之城隻認錢。

有錢的人可以在城中為所欲為,沒錢的人隻能苟延殘喘,這就是混亂之城,然而卻也是世上最繁華的城市。

“公子,那邊的是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好惡心,真的能吃嗎?”秋離在街上看到了極新奇的事物,那是京城也沒有的,雀躍的心情占據了她的心間。

柳玉竹順著秋離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是個燒烤攤,燒烤的還不是一般的東西。燒烤攤老板熟練地從袋子裏抓出一隻壯碩的老鼠,手起刀落砍掉頭,再用細而尖的小刀沿著老鼠的背脊一路劃下,直到尾部。然後剖開腹部,將老鼠的內髒全都挖出來,又把老鼠的皮毛剝掉,最終隻留下老鼠的肉,插在釺子上放在火上烤,偶爾還倒些油和作料。

豆油在滴落在火中叭叭作響,老鼠肉被逐漸烤的金黃,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來往的行人不少駐足買下一隻烤老鼠,大口咬下嚼著遠去,留下滿地肉香。

柳玉竹看著一個個行人吃得津津有味,滿足無比,腹中升起強烈的嘔吐感,連忙拉著秋離走開,“那是老鼠,大多數老鼠都是不能吃的,少數能吃的老鼠是吃竹子長大的,不過那種絕對沒有這麼大。”一想到那種老鼠很可能是人工養殖的家庭老鼠,柳玉竹便想要嘔吐。

這種老鼠往往生活在垃圾堆裏,吃著發臭的食物,身上也攜帶著無數的致病細菌,別說是吃了,就是接觸多了也很可能會患病,隻是不知道這裏的人為何沒有出現這個跡象。

“娘親,囡兒想吃那個。”稚嫩的童音響起在柳玉竹耳邊,小孩子的聲音最是純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

柳玉竹聞聲看去,一個大概五歲的小女孩掀開馬車的窗簾,指著烤老鼠的攤子,奶聲奶氣地說道。

小女孩的娘親也是和柳玉竹同樣的反應,看著就作嘔,自然不允許小女孩吃了,”囡兒乖啊,那個不能吃的,會生病的,囡兒忘記上次吃藥很苦的事嗎?“

小女孩沒有被嚇到,又扯著馬車中男子的袖袍,“爹爹,我要吃,我要吃。”男子寵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道:“囡兒啊,娘親都說了,吃那個會生病的,爹爹去給你買糖吃。”

視線跟著馬車移動,那家人似乎遇到了熟人,男子帶著妻女下車見禮,閑聊,小女孩很不安分,總是用力掙脫母親的懷抱。終於有一次,女子聊得投入,竟是沒有發現小女孩已經脫離了她的掌心,飛奔向燒烤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