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柳玉竹安排人不再隻是於城門口設置攤點診治病人,而是讓秋離,張小虎,張二狗以及她自己各自分開,分列江州城四方,發放藥物。
這些藥物並不尋常,乃是柳玉竹根據白老給她的清靈丹的丹方研製出來的簡易版清靈丹,很多珍貴難尋的材料都用了替代物,因此效果也要比正品清靈丹差了許多,隻是對於一般的小病小災,簡易版清靈丹也能讓患者穩定病情,感受到明顯的治療效果。
“白師傅曾經說過清靈丹能解百毒,我調製的簡易版清靈丹,其中更是去掉了解毒類成分,增加了滋補的藥物,可起到強壯身體本源的效果,從而壓製疾病,就叫它清源丹吧。”柳玉竹拿出調製的清源丹,給眾人介紹道:“我們人手不夠,為了盡快籠絡民心,這種方式是最好的,對百姓們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前來領取藥物的百姓絡繹不絕,即便是分為了四處地方,每個攤點前仍舊是被百姓們擠得密不透風,僅僅兩個時辰不到,各處的清源丹就全都發完了。
沒有領到神藥的百姓們不答應了,紛紛不依不饒,柳玉竹想出一個辦法,“大家對不住啊,今日準備的藥物確實發放完了,隻能明日再來領取了。不過我也不會讓大家白白排了這麼長時間的隊,這樣,沒領到藥物的人按照排隊順序,每人從我們這裏領取一個序號,明日發放藥物時,就按照這個序號來。”
眾人大喜,感恩戴德,心滿意足地揣著紙條回去了。
知府府衙內,鄭大人瞧著城中比元宵節時還要熱鬧非凡的場麵,心中的擔憂越發沉重了,他雖然還不清楚柳玉竹等人的目的,但是多年為官的本能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來人!”鄭大人喚來兩個衙役,“你們兩個也是當差多年了,本官記得你們。”兩人連聲感激,“本官現在有一件事交代你們去做,辦的好了,本官可以給你們承諾,升任百人隊隊長,你等可有信心完成?”
“大人盡管吩咐,小的赴湯蹈火,也要完成大人的囑托。”兩人欣喜若狂,終於等到升官的機會了。
“附耳過來,你們晚間下值後喬裝打扮,去到茶館飯店,給我散布一個消息……”鄭大人小聲地交代二人各項事宜,才放二人回去。
“小虎,城裏又有新消息了。”婦人又來到張小虎的鐵匠鋪,咯咯笑著,像是無數隻螞蟻在心間爬動,撓的人心裏癢癢的,“小虎,你聽說了沒,城裏流傳著兩句詩:‘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白蓮下凡劫將盡,聖女重出萬民安。’”
張小虎心中心中一震,問道:“翠娘,你可知這兩句詩代表了什麼意思?”翠娘以帕掩唇,輕笑道:“妾身雖出身貧賤,卻也讀過幾年書,自然知道這詩的來處,乃是當年白蓮教喊出來的口號。”
“白蓮教,白蓮教可是當初太祖皇帝親定為邪教的,難道如今又在江州城死灰複燃了?”張小虎驚愕道。
翠娘哼了一聲:“這其中怕是有人搗鬼,這幾日神醫日日免費施藥,救助了多少百姓。他不就是一身白衣,很可能詩中的聖女指的就是她呢。”
“如果那神醫真是白衣聖女,翠娘打算如何?”張小虎打探翠娘的口風。
“妾身可不管她是不是白衣聖女,反正啊,這江州城在知府的治下百姓苦不堪言,若真是白蓮教來了,說不定還是好事呢。隻不過啊,妾身顧不得那許多,隻要日日能見到郎君,妾身也就無所求了。”
送走翠娘子後,張小虎立即向柳玉竹稟報城中的情況,“柳姑娘,城中突然出現謠言,說您是白衣聖女,要帶著白蓮教重現世間。”
“白蓮教,白衣聖女?”柳玉竹滿臉驚訝,她熟知當年太祖是如何強硬且冷酷地將白蓮教所有教徒斬殺殆盡的,太祖一生征戰無數,哪怕是對待敵人也從未下過如此狠手,卻對白蓮教許多手無寸鐵的老弱毫不留情,成為太祖史上的未解之謎。
“我們的計劃中沒有這一點,那就應該是有人在背後出手了。”柳玉竹將目光投向城中心的知府府衙,道:“看來是那裏的人坐不住了。”
但是以他們對知府的了解,沒有絲毫利益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那麼這次出手的會是何人呢?
“秋離,這裏你的輕功最好,今晚夜探知府府衙,盡量探聽到有用的消息,不過安全第一,切記事不可為,保全自身為要。”柳玉竹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過重重黑暗,看知府府衙內的一切,謹慎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