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小弟嚇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了兩句。

“不怪豹哥脾氣暴,任誰被老大下了死命令,也不能多鎮定自若,豹哥這樣已經算好的了。”

小弟無奈地擺了擺手:“既然你聽見了就快去吧,我看啊,豹哥身邊是不能再路過了,嚇死人了……”

那斥候又拍了拍小弟的肩頭示意他穩住,就轉頭埋進了樹林裏。

落鳳坡的山匪們此時埋伏在柳玉竹一行人穿行的這片樹林出口往裏一點,這片樹林還是蠻大的,除非是不往邊江城走的會繞過這片樹林,否則從上一個落腳的小鎮那想要一天內到達邊江城的話,這條就是最近的路。

他們都知道獵豹上次放跑了獵物,暗影老大很是生氣,但卻沒見過他的怒容。

又或者說,他沒露出過怒容才更讓人膽戰心驚。

暗影的殘忍,他們是心知肚明的。例如上次失敗,暗影也不拿那些小弟如何,隻責問領頭負責的獵豹,據說這次若是不成功,就讓獵豹提頭去見他,那獵豹哪可能不緊張。

“可,眼下都過去快兩刻鍾,怎麼還沒見到目標呢?”有一個小弟受不住幾乎凝固了的氣氛,低聲問了問身側的夥伴。

“或許等斥候回來了就知道吧。”那人麵色凝重地回了一句,視線並沒有離開路麵。

“你們說的斥候,是指他嗎?”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驚得兩人齊齊回頭看去。

隻見那人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此人墨藍色的衣服上、甚至臉上手上都帶著血跡,徒添幾分驚悚,再順著血跡往此人手上看去,他正好翻了翻手心,低垂著的頭顱失去了他手臂的支撐軟軟地垂了下來,瞪大了的雙眼無神而又空洞,滿是血跡和驚恐的麵容,赫然正是他們此行派出的斥候!

兩人驚詫地張了張嘴正要驚呼,但他們身後卻不知何時冒出兩個一身黑衣的人捂住了他們的嘴,掩住了驚呼的同時雙雙被捅了一刀,從背部直刺心頭,當場斃命。

墨藍一抖手把那斥候往地上一甩,朝兩個暗衛做了個手勢,他們又繼續去清繳其他匪賊。

那些埋伏在林子裏的一大半匪賊都被暗衛們清理了,叫了一個暗衛回去通知鏢隊,墨藍等人就蹲在林子裏候著。

鏢隊過來時刻意弄得好大的動靜,不需要斥候通報都聽得到聲響,獵豹也無暇顧及斥候的事,立馬起身帶著林子外的伏兵往林子裏頭走去,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各位,倒是悠閑得很啊!”獵豹臉上綻出笑來,不怕你們來,就怕你們不來,覺得計劃完成了一大半的獵豹麵色頓時輕鬆了許多,“不知……車裏那位小姐,可還記得鄙人?”

對麵的鏢隊靜默片刻,就聽到車裏傳來莫雲璿的聲音嗤笑道:“我記得天邊的雲,林中的鳥,枝幹上的臭蟲,路邊快凍死的野狗,卻不記得,你是何許人也?”

鏢隊裏漸漸傳出低低的笑聲,暗歎這位千金小姐的嘴可真是毒辣。

獵豹臉上如同被扇了一耳光般熱辣辣的,偏頭瞪了一眼後頭有些憋不住笑的自己人,他又上前兩步冷笑道:“不識好歹的臭女人,待我拿下你們,看我第一個享用你!”

至於是享用些什麼,根本不需要猜測,那頭的匪賊們已經邪佞地笑了起來,仿佛車裏的女人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那頭莫雲璿似是被惡心到了,凜聲道:“就這麼些個蝦兵蟹將,還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齷齪事,光天化日的竟也不覺得害臊?不過你們的功課做得可真是差,難道不知道我們這頭來了幫手不成。”

獵豹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桀桀怪笑起來:“幫手?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丫鬟小廝?你可別逗我了!那女人不就防了個疫病,在大江鎮裏被傳得多神似的!怎麼?你個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的世家大小姐,還能被那種把戲給唬住?”

“你倒是知道得詳細,那還一個人你知道嗎?他可是我們的定心丸呢。”莫雲璿冷笑。

“哈!定心丸?一個五品的小武官?”獵豹更覺好笑,“不是說什麼去過前線嗎?一個五品小官,又是鎮國公世子,誰信他會真刀真槍殺上陣去?說白了也就是個繡花枕頭!小美人,你若是跟了我,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寨子裏沒人敢對你做什麼,可你若不吃敬酒,就休怪爺辣手摧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