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玉竹答應了要協助葉爾客瀚找凶手,不過她沒想到,竟然剛從王上的軍帳裏出來,就要行動。

這也太著急了吧,至少讓她回去喝口水啊。

礙於王命在身,柳玉竹隻好跟著葉爾客瀚去調查,施韻舟不放心,還要跟著一同前去,柳玉竹白了他一眼:“秋離也一起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就不放心他!”施韻舟指著她身後的葉爾客瀚,這人擺明了還惦記著柳玉竹呢,把這麼匹狼放在他家小綿羊身邊,當他是二傻子嗎?

看施韻舟緊緊跟著柳玉竹不放,葉爾客瀚就同意帶著他一起了,不然時間這麼浪費下去,再錯過了抓捕凶手的最佳時機。

葉爾客瀚把他們叫到自己的軍帳裏,裏麵除了一張床外,滿地擺的都是大大小小木箱子。看上去相當雜亂,從門口走進去都要到處小心翼翼的躲著,稍有不適就會踢翻東西。

施韻舟皺著眉,如履薄冰的跟在後頭,不由得諷刺他:“你把住的地方弄這麼亂,難怪你大哥急著給你娶妻,想必是給你找個能收拾屋主的人吧。”

柳玉竹盯著這滿地的箱子,回頭對他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道:“這裏養的都是蠱蟲,最好小聲點,不然吵醒了它們就會爬出來找吃的。”

“找吃的?”

沒一會,就聽腳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隻見木箱下緣的空洞中,慢慢爬出一跳淡青色的蠕蟲,目測兩寸來長,跟平時雨後從泥土裏鑽出來的蚯蚓差不多。

“這是什麼東西?”施韻舟嫌棄的把要抬腳把蟲子踩死,一片的柳玉竹趕忙阻止他。

“別踩!”

可惜還是說晚了一步,隻聽施韻舟極腳下咕唧一聲,軍帳裏的三個人都麵麵相覷,看向施韻舟。

施韻舟被他們盯得渾身發毛,不就踩死一隻蟲子而已,蠱蟲也是蟲,至於怕成這樣嗎?#@$&

柳玉竹原本想拉住他的手也慢慢縮了回來,深吸一口氣指了指他踩蟲子的那隻腳道:“你自己抬起腳看看吧。”

施韻舟抬腳一看,卻發現鞋底下空空如也,本應該被他粉身碎骨的蟲子,竟然不翼而飛了,頓時大為驚奇。

不由得問柳玉竹:“蟲子呢?”

柳玉竹指了指他的胸口:“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在心髒裏。”

“什麼?!”%&(&

之前隻聽聞苗疆巫蠱之術邪門的很,但他本人卻從未遭遇過,這還是第一次領略到蠱蟲的厲害,明明隔著這麼厚的鞋底,竟然也能鑽進心髒裏,這怎麼可能呢?

不過柳玉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跟他開玩笑。

饒是心大的施韻舟也有些眼皮狂跳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不至於吧,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鑽進我的心髒裏呢?”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趕緊心口處一陣劇烈的絞痛,隨著時間流逝,痛處逐步加劇,已經到了讓身經百戰的他忍不住悶哼出聲的地步。

柳玉竹也是看的心驚肉跳,竟然這麼快就發作了。

“大胡子!你這養的是什麼蠱蟲啊。”

葉爾客瀚看著施韻舟腳下木箱上的符號,回憶道:“好像是青雲蠱。”

柳玉竹蹲下身,拔掉發髻上的簪子,將蓋著木箱上端的蓋子挑開一絲縫隙:“青雲蠱性情溫順,應該不至於發作這麼厲害啊。”

看著在箱底緩緩蠕動的蠱蟲,柳玉竹心裏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又問葉爾客瀚:“這蠱蟲是誰給你弄來的?”

“一個苗商。”

……

施韻舟體內的青雲蠱發作的太頻繁,柳玉竹也不好帶上他一起去,隻能跟葉爾客瀚一起下山去找那位苗商。

兩人騎著馬,本想抄小路下山,畢竟會快些,可葉爾客瀚卻否決了。柳玉竹現在有孕在身,那小路本就崎嶇不平,若是路上顛簸狠了再出現什麼意外,他都不知道該先去救誰了。

他們隻好沿著大路,途徑半山腰的時候有不少飯館,可他們根本沒時間吃,隻能隨便要了幾個幹糧,打了一壺水,一邊趕路一邊充饑。

等到了那間看上去有些破舊的茅屋,葉爾客瀚才將馬停住,扶著柳玉竹走下馬車。

“在裏麵?”

葉爾客瀚點了點頭:“不出意外她都在。”

門沒有鎖,從外麵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柳玉竹不自覺的更加緊張。

連門都不用鎖,有可能是兩種情況。第一種家裏沒有貴重的東西根本不值得鎖。另一種,主人非常有自信能讓擅闖自己家的人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