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梵天城,看到外麵的城門,柳玉竹就快速給白衣公子鞠了一躬就要跳下車,這時候原本昏睡的孩子不知為何突然哇哇大哭起來,柳玉竹趕忙一邊哄孩子,一邊收拾東西,就一隻如玉般骨節分明的手拉住了。

“外麵的羽不小,不如你就來我府上借宿一晚吧,反正我那宅子許久不住,空房也很多。”

柳玉竹本想婉拒,可是一想到這個時間客棧大概也早關門了,不然就在他家借住一晚,等明早再去找房子也不遲,就點頭答應下來。

這位公子說他姓南宮,單名一個冉字,若是不介意可以直接叫他冉。當然說完這些後南宮冉才想起,這人是個啞巴,叫什麼又用什麼關係呢。自覺好笑的搖了搖頭,命人帶著柳玉竹去客房了。

柳玉竹坐在床上,不一回就用幾個丫鬟送來了洗漱用的熱水,想不到那位公子心腸這麼好,不但讓自己這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搭車,還讓自己借宿,連飲食起居都準備的這麼周到。

柳玉竹趕忙用熱水給小白芷擦了擦身子,自己再簡單的洗了把臉,泡了泡腳。就早早躺下入睡了,夜裏外麵的雨聲一直很大,搭在窗戶紙上響得厲害,可是柳玉竹幹了一天的路是在太困了,竟也沒被吵醒,就那麼昏昏沉沉的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送來了早膳,素白的米粥,幾樣簡單爽口的小菜。精致好看的點心,還有一壺上等的好茶。

柳玉竹正好也餓了,便不客氣的趕緊扒拉幾口填飽肚子,又給小白芷喂了奶,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臨走時她在桌上放了一些碎銀子,雖然這麼做可能有些愧對南宮公子的好意吧,但她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接受別人的恩惠,反正也會也是山高水長,再難一見,不如就把錢留在這她也能走的安心。

柳玉竹寫下一張感謝的字條,抱著孩子就要離開,結果剛出門不久,就看一群人都堵在前麵的荷花池旁,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音樂還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柳玉竹捏著下巴擰了擰眉頭,這一大早的是怎麼了?

本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緊走吧,可是遠遠一瞥看到那抹雪白的身影,柳玉竹又覺得問心有愧。

剛才還說不想欠人家恩情的,說不定這就是個報恩的機會呢,還是過去看看吧。

等柳玉竹從人群中擠進去,就看一位穿著水藍衣衫的年輕女子倒在地上,頭發跟衣服都被水近視了,嘴唇蒼白,好像沒了生息。

柳玉竹心有一緊,該不會是投河自盡了吧?這姑娘年紀輕輕,還長得如此貌美,就這麼草率的了結自己的性命,實在可惜啊。

柳玉竹有些難過的走過去,就發現這姑娘的喉嚨突然滾動了一下,還沒死!、

想到這她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剛忙衝上去從南宮冉的懷裏把人搶過來,一邊做著心肺複蘇,一邊做人工呼吸。

畢竟她現在的裝扮還是男子,何況這個時代的人也沒見過人工呼吸啊,眾人見她竟敢大庭廣眾下這麼輕薄他們大小姐的屍體,簡直是無恥至極!仆人紛紛都義憤填膺的上前想要把正在侮辱小姐屍體的柳玉竹一把丟出去。

隻有南宮冉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沒一會,柳玉竹終於把這位小姐給親醒了,這下眾人都傻眼了。柳玉竹抹了嘴,在一旁咳嗽了半天,這人工呼吸真是個體力活。

等確定這位姑娘已經平安無事後,柳玉竹打算趕緊離開,卻再次被南宮冉拉住。

“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

昨晚還沒問她名字,現在倒問起來了,柳玉竹隨口胡謅了一個假名,寫在南宮冉的手上:柳木。

“柳木?”

南宮冉細細念了幾遍,看著柳玉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探究。不過柳玉竹可沒空在這跟他嘮家常,她還得趕緊實施自己的計劃,把米雅逼出來呢。

可是南宮冉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就抓住柳玉竹不放了,偏要大擺宴席感謝她,柳玉竹怎麼擺手都不管用,到底是被她拉到了堂屋,被一群小丫鬟圍著,又是噓寒又是問暖。

看著擺在桌子上琳琅滿目的菜肴,柳玉竹拄著頭生無可戀。牛不喝水竟然還有強按頭的,這叫什麼事啊?

原來剛才她救回來的那位姑娘,是南宮冉的妹妹,南宮胭,今年不過二八年華,就被他們的老父親許配給了這梵天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