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女子這種情況恐怕要嚇得大喊大叫,可是柳玉竹是醫者,有時候也會碰上斷手斷腳的患者,所以此刻她隻是覺得惡心,而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
南宮冉在槐樹上看著柳玉竹的表現,嘴角不自覺的綻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等他飛身而下輕巧的落在地麵上時,柳玉竹還在不停的嘔吐,當然,那盤子提子早就被吐沒了,現在吐的不過是胃裏的酸水。
南宮冉湊走過去幫柳玉竹拍了拍後背,還沒拍兩下,就被柳玉竹抓著手腕一把扯掉。
她直起身,眼睛都吐的有些紅了,浸著一圈淚水,比起往日倒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
南宮冉笑了,“我剛才隻是不小心讓它掉下來,不是有意惡心柳姑娘的。”
“滾!”
柳玉竹才不想跟他多廢話,她扶著一棵樹打算去找塊有水的地方洗洗臉,不然頂著這一頭的血水,她就算再困也是睡不著了。
南宮冉見她要往叢林深處去,趕忙出聲製止住她:“柳姑娘還是白天再去河邊比較好,夜裏看不見路,萬一再失足掉進河裏喪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老娘死不死要你管!”
經過剛才那個‘不小心’,柳玉竹是煩透了南宮冉這個腦子有病的人。她才不管危不危險呢,反正要是南宮冉還想繼續利用她,就必須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果不其然,在阻攔無果後,南宮冉還是跟著柳玉竹去了河邊,一開始是在後麵跟著,在柳玉竹看不到路崴了兩次腳後,就改成走到前麵去,用折扇將前麵的樹枝都擋開。
柳玉竹氣呼呼的在後麵走著,一點都想搭理對方。
等走到河邊,柳玉竹趕忙迫不及待的蹲在溪流邊,開始捧著冰涼的溪水往臉上衝,將頭上插的步搖跟簪子一根根的都拔掉,連沾了血的頭發也一並給洗了。
洗完之後的感覺隻有一個字——冷
“阿嚏!”
李玉竹抱著肩膀又趕緊往回走,她想快點回去烤火,頭發上的水滴還在滴滴答答大往下淌,落在衣襟上濕了一大塊,此刻被冷風一池,感覺整個人都被浸在冰室裏。
南宮冉見她冷成這樣,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穿,被柳玉竹拒絕了。
一方麵是還在生氣,不想就這麼接受他的好意。另一方麵南宮冉的外袍在稻草人身上,要是再把衣服脫下來給她穿那不是就剩裏衣了。
回頭他們倆都染了風寒,還不如就她一個這麼凍著得了。
結果回去之後,那對篝火燃燒太久已經熄滅了,要是再點火還要費半天勁兒,柳玉竹無力的看了眼快要大亮的天,對南宮冉揮了揮手,“算了,我去馬車上睡一會,火就不用點了。”
穿著濕衣服吹了一夜的冷風,柳玉竹感覺整個腦子都昏昏沉沉的,上了馬車後就覺得四肢無力,一頭栽倒在馬車裏就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時,外麵的日頭已經升到正中央了。
“終於睡醒了。”
南宮冉又生起了一堆火,不知道從哪抓了兩隻既像是鳥又像是野雞的禽類,連毛都沒拔就穿在樹枝上烤,走進就聞到一股燒焦的羽毛味,肉香是一點都沒聞到。
不過柳玉竹昨晚沒吃飯,今早也沒吃飯,眼看著現在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她看著火上上烤的禽類,還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看到南宮冉瞥過來的目光,柳玉竹趕忙低下頭,感覺自己老盯著被人烤的食物有些丟人。
南宮冉將其中一隻烤好的鴿子遞過來:“吃吧。”
柳玉竹也沒跟他客氣,直接伸手拿過,“謝謝。”
這鴿子看著不小,可真正有肉的地方卻隻有拳頭那麼大的一小塊,柳玉竹小心翼翼的啃著有肉的地方,還得小心不把燒糊的羽毛咽下去。
等她好不容易吃完之後,南宮冉又不另一種遞了過去,柳玉竹那還好意思接,趕緊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飽了,你吃吧。”
其實剛才那隻小鴿子也就勉強吃個半飽,但她要是把兩隻鴿子都吃了,那南宮冉就要餓著肚子了。何況這鴿子還是人家烤的,她哪能那麼不要臉,就坐享別人的成果還讓對方餓著肚子呢。
南宮冉看她執意不接,隻好自己吃了,不過吃之前他就打了個飽嗝。柳玉竹一下愣住了,“你怎麼沒吃就打嗝啊?”
南宮冉咬了一口鴿子腿十分勉強的咽下去,“其實我還捉到了一隻很肥的野雞,本來想叫你一起吃的,不過看你睡得那麼香我就沒忍心叫,想等你醒了那肉都涼了該不好吃了,我就自己先吃了,後來又逮了兩隻小鴿子。我還怕你不夠吃呢,沒想到你飯量這麼小,竟然吃一隻就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