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我們明天就準備一下,去入河口過河。”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洗梳好要去搭船,留宿他們的村民聽他們這麼快就要離開,都有些戀戀不舍。可看他們都一副有急事的樣子,也不好挽留,就把自己家裏囤積的一些方便攜帶的吃食都拿出送給了柳玉竹他們。

柳玉竹哪好意思又吃又拿的,當即婉拒了他們的好意,而且待會到了河口,恐怕有一場硬仗要大,要是身上帶著這麼多的東西,行動起來也是個阻礙。

還是輕裝上陣啊,需要什麼等過了河再買就好。

其實南宮冉嘴上總說著省錢節儉,其實身上卻帶著不少銀票,但他說這銀票都是南宮府的,若是在錢莊兌換成現金,就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些銀票是不能兌換的。

柳玉竹當時就聽笑了,說既然不能兌換,那也就跟廢紙沒什麼分別,當初為何還要帶在身上,南宮冉莞爾一笑,說隻是救急而已。

柳玉竹不懂他說的救急是哪門子意思。

等他們趕著馬車到了河口,柳玉竹有些不舍的摸了摸白馬的鬃毛,這馬可是匹難得一見的好馬,就算不能日行千裏,日行百裏也差不多了。

可現在要是過河,就不能帶上這匹馬,因為這裏都是載人用的小船,根本就沒有能安放牲畜的地方。

看著有一艘船漸漸靠岸,南宮冉趕忙拉了柳玉竹一把,“船來了,快點走吧。”

柳玉竹還是戀戀不舍的抓著馬脖子,後來看實在來不及了,才一點點將手鬆開,回頭拉著臉問南宮冉:“那可是你的馬誒,就這麼把它扔下來,你就不會難過嗎?”

南宮冉的回答簡直能氣死個人,他看著柳玉竹笑了笑有些詫異道:“為一匹馬難過,為何?”

柳玉竹翻了白眼,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了,這家夥根本就是把馬當成一頭無關緊要的牲畜來看的,丟掉的不過是一個物件,而不是一段感情。

大概是生了孩子之後,柳玉竹發現自己的母性越來越強,經常看到有些可憐的人就心生憐憫,現在看到馬都不禁有些潸然淚下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看南宮冉。走了幾步,對放卻又湊到她耳邊道:“放心吧柳姑娘,這馬我養了七年,就算現在把它放跑了,他也能找到回南宮府的門,我在馬鞍下寫了家書一封,它會替我送到的。”

柳玉竹抬頭看著他:“你……”

“我如何?”

柳玉竹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隻能隨口胡謅道:“老奸巨猾。”

南宮冉笑得不行,還臭美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委屈道:“這肌膚光潔如玉,滑不留手的,哪裏老了?”

對麵劃來的床漸漸停在了岸上,朝岸邊鋪下一塊長條木板,讓乘客踩著往船上走。他這船麵積不大,估摸著也就能裝下七八人的樣子,怕趕不上這艘船,柳玉竹拉著南宮冉趕緊往前擠去。

“快點啊,快點往前走!”

早上要乘船的人特別多,要是不拚命往前擠根本就趕不上前麵的船。柳玉竹就怕耽誤久了會徒生變故,趕緊拉著南宮冉就先一步踏上甲板,把後麵的人擠得東倒西歪,踉踉蹌蹌的都快掉進河裏去了。

南宮冉也不掙紮,就這麼任由柳玉竹拉著他往上擠,仔細感受一下這種擁擠的氛圍,好像還挺好玩新奇的,畢竟以他南宮府公子的身份,想去船上玩根本就不用跟被人擠,隻要花錢包下一隻船就夠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

所以他是這沒想到過,原來跟很多人一起乘船還是很有意思的。

等柳玉竹感覺自己的兩隻腳終於結結實實踩在船艙的木板上時,才稍稍鬆了口氣,回頭看著南宮冉微笑的臉,就覺得莫名其妙。

不由得問對方:“你笑什麼?”

“好玩。”南宮冉實話實說。

柳玉竹苦著臉哼笑一聲,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看著岸邊還站著黑壓壓一片人沒擠上火車,柳玉竹不禁暗自慶幸,還好剛才自己眼疾手快,及時搶占先機上了船。

看著船下蕩漾的水波,柳玉竹伸手抓起了一片綠油油的浮萍,牽著下麵連接的藤蔓,帶起了大一片綠油油的水草。

這一拉柳玉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水草下麵怎麼還有隻竹竿子在水麵上咕嚕嚕的冒泡啊?

一旁的南宮冉自然也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不等柳玉竹出聲詢問,南宮冉就拉著她的肩膀一下閃到了船艙裏麵,接著就聽哢嚓一聲,船艙上的木板應聲而碎,打量的河水從劈開的縫隙中灌進來,把正在船艙裏休息的人嚇得大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