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以為這個米雅是柳玉竹的仇人,所以他們才費盡心思的把那女人抓住嚴刑拷問,可後來隨著事情的逐步深入,穆雲峰發現事情好像並沒有他最開始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個叫米雅的女人,恐怕來頭不簡單。

說到這穆雲峰忽然插嘴道:“你確定她曾經潛入過鳳羽國的軍營?”

不等柳玉竹開口,施韻舟便搶先一步道:“當然了,之前鳳羽國跟唐華國對戰的時候,我們曾被鳳羽過抓回去當過戰俘,也就是這期間我娘子在他們營地當軍醫,碰巧遇到了米雅。”

穆雲峰皺著眉頭,摸了摸下巴上的兩撇胡子,沉吟道:“這樣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潛入過鳳羽國的軍營,而且聽柳姑娘的描述,這女人還意圖謀害過當今王上跟親王殿下。恐怕是唐華國的奸細吧。”

柳玉竹卻覺得穆雲峰的推測有些不靠譜,“可是現在唐華國都已經滅亡了,他們這些奸細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回去各過各的生活不好嗎,非要給別人賣命有什麼意思?”

穆雲峰搖了搖頭,“你不懂,我的意思是這些奸細的身份可能是唐華國曾經的王族甚至是逃出來的皇子王孫,他們身上流著唐華國皇室的血脈,自然不甘心就此淪為庶民,對一幫胡人俯首稱臣。”

施韻舟跟柳玉竹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之前他們確實沒想過米雅可能是唐華國皇室的細作。

畢竟沒聽說過宮裏有誰跟苗疆的人有過密切的往來,現在聯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還真跟穆雲峰分析的有些對的上了。

可如果控製米雅的人是唐華國的細作,那麼為什麼又要給柳玉竹下蠱呢?就算是憎恨柳玉竹的叛國也不至於啊,一刀殺了豈不是更解恨,而且柳玉竹對於鳳羽國而言完全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完全起不到把握鳳羽國命脈的作用。

施韻舟卻突然道:“會不會是之前他們給王上下蠱,結果被你歪打正著化解了,之後又對耶爾瀚下藥,結果又歪打正著的被那條毒蛇的蛇膽給解毒了,他們一氣之下惱羞成怒就對你下手,以為如果你倒下就沒人再去給他們治病了?”

柳玉竹半張著嘴驚訝的看著施韻舟,她乍一聽感覺完全不著邊際,可是仔細想了想,有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話來。

“應該不至於吧,普天之下那麼的醫者,就算殺了我他們也大可以去找來更多比我強的人來,怎麼可能殺死我王上他們就束手無策了呢。”

沒想到她這話一出口就遭到了接二連三的反駁,首先就是南宮冉。

南宮冉:“柳姑娘真是強大而不自知,雖然我的閱曆並不深,但這些年也算是在江湖上走南闖北過的,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者,沒有之一。你不愧是唐華國曾經禦封的天下第一女醫。”

南宮冉說完,接著就是慕容月。

慕容月誇起人來也是毫不吝惜溢美之詞,“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費盡心思的要收你做徒弟,我火眼金睛會想收個庸常無為的廢物嗎?”

柳玉竹本來隻是實話實說,沒想到也受到了這麼強烈的炮火攻擊,隻能嗯嗯的點了頭,感覺好像確實是自己說錯話了似的。

之後幾個人又開始討厭要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給朝廷,畢竟事關江山社稷,若是知情不報,他們這一幹人也是罪加一等啊。

最後一番商量後,穆雲峰決讓南宮冉帶著柳玉竹、施韻舟和慕容月上京去麵聖,而他就留在梵天城等待著他們的消息了,畢竟他也算是這裏的城主,若非皇帝的詔令,他是不能隨便離開梵天城的。

走的那天柳玉竹看著她住了十幾天的房間還真有點舍不得,自從離開家以後,她就一直在外顛沛流離,心裏總想著能等戰火結束,就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安靜的度過餘生,沒想到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來。

希望這會是自己的最後一次背井離鄉吧。

柳玉竹抱著小白芷剛要上馬車,就感覺腦子一陣眩暈,抱著孩子的胳膊也有些不穩,眼前一晃,就差點把孩子摔倒地上,好在一旁的慕容月及時出手幫著柳玉竹扶了一把。

柳玉竹嚇得頓時睜大了眼,看著慕容月道了謝。

慕容月伸手把她跟孩子拉到馬車上,徑自坐在她的旁邊,而施韻舟跟南宮冉在外麵趕著馬車。

“已經發作了?”

柳玉竹抬頭看了慕容月一眼,見已經隱瞞不止,隻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