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韻舟還是忍受不了看著自己娘子把自己的首飾都給當了,那他還是個男人麼。但是卻遭到了柳玉竹跟南宮冉的極力反對。

一個武者把自己的佩劍丟了,那還算是武者嗎?再說他們現在正處在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裏,時刻都有可能被壞人找上門,這時候沒了劍不等於是拱手讓人頭嗎?

南宮冉摸索了一邊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個金製的佛像,看著雖然隻有一點點,可是做功卻是相當精致的。

“你還習慣帶佛像?”

柳玉竹吃驚的湊過去看,在她的印象裏,南宮冉可不是一個信佛的人,沒想到身上居然還會帶著佛像。

南宮冉白了他一眼,“這是在清河館,一位客人送的。本來我就不怎麼喜歡,可是看著好像還值點錢的樣子,我就隨手拿著了。”

“客人?”

柳玉竹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對了,她差點都忘了,南宮人還處在失憶中,忘了自己在梵天城還有一個親爹,忘了自己曾經作為南宮家大少爺的身份了。隻記得自己是清河館裏賣藝不賣身的小倌。

柳玉竹心想,居然把一個客人送的東西帶在身上,這會不會是?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南宮冉就及時把她的幻想給戳破了,“你是不是又想什麼不該想的呢?我對男人沒興趣,我剛說了,就是因為看上去值點錢我才拿著的,難道你不愛錢嗎?”

後來南宮冉還是去當鋪把他的小金佛給當了,拿著一兩銀子回來的時候,把柳玉竹他們驚得是目瞪口呆,就那麼指甲蓋大點的小金人,竟然就值這麼多錢!

南宮人把銀子又去錢莊換成了銀票,不過這次他們沒有把錢放在一個人身上了,而是一個人身上就在隱蔽的地方放兩張,這樣的話也可以避免重蹈覆轍,而且計算是三個人不小心走散了,其中一個也不會因為沒錢而忍饑挨餓。

柳玉竹拿著銀票謝了南宮冉,說等著回去一定把錢雙倍還給他。

南宮冉卻不以為然,“用不著,就是一個身外之物,再說還也不該你還,應該讓關大哥還,畢竟這可是給他救媳婦兒啊。”

三個人說說笑笑了一會,就決定先去黑市探探路,不過著酆都總是陰雨連連的,天氣很少晴朗,三個人隻能買了幾把油紙傘,頂著雨外出。

附近有很多路,之前聽小七說,黑市的入口都會有一隻黑色烏鴉作為標誌,所整個下午他們都在各個街道的路口找尋這個。

可是這裏的路況實在太過複雜了,找了半天無果後,柳玉竹提議道:“不然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一經提出,立馬就遭到了兩人的一致反對。

這麼複雜的路況,三個人一起走還迷迷糊糊的記不住路,一個人走的話那不是肯定得迷路了,而且他們中誰都不像關山月那樣對路過目不忘,說不定剛走完一條街,轉頭就給忘了。

柳玉竹想了想,還是別作死了。

他們三個就像走迷宮似的,在大街上逛了好久好久,終於在一片青瓦房的後牆上看到了一個潦草的烏鴉痕跡,上麵的圖案已經被雨水衝刷的有些斑斑駁駁了。

柳玉竹摸了摸上麵的印記,有些不確定道:“這個應該就是吧?”

被她看著的南宮冉和施韻舟都搖了搖頭,“不會吧,這個怎麼看感覺都像是小孩子不懂事隨手塗鴉的。”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的柳玉竹聽到他倆都這麼說,心裏也打了退堂鼓,這烏鴉畫的確實有點潦草了,不然還是去別處再找找看吧。

沒想到就在柳玉竹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叫住了他們。

“等等,你們是來打探消息的還是有人要殺?”

聽到聲音,柳玉竹他們紛紛回頭去看,隻見一個獨臂的老頭正在牆根站著,手裏還提著兩桶水。

等他們跟著老人進了屋子,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了,這裏怎麼看著都像是個普通農戶的家,哪裏像是黑市啊,跟之前他們在揚城看到的也差太遠了吧。

而且看這老人的言行舉止,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農民,跟那些隱藏在市井中毒武林高手也沾不上邊,柳玉竹都想著趕緊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離開了,沒想到轉身的時候,老人突然將手裏的鐮刀扔了過來。

聽到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柳玉竹嚇得大叫一聲,軟軟的跌倒在了施韻舟的懷裏。就看牆上那把鐮刀正好砍掉了要咬柳玉竹他們的毒蛇的頭。

這下三個人都相信這位老人就是黑市的情報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