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家就在村頭三百多米處山腳下,一間小木房,旁邊靠著房子搭了一個牛棚,雄健的大黃牛百無聊賴地闔著眸子假寐,偶爾尾巴掃蕩兩下,把煩人的蒼蠅趕走。
柳玉竹等人來到這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周圍百米內沒有其他的村民居住,隻有一間木房子孤獨地立在那兒。
屋前種著桂花樹,不過這個季節還桂花盛開的時候,樹上隻有綠色的細小葉片隨風搖擺,不時地將木房子遮掩住。
“小張啊,有客人來了,還不開門迎接?”
不知何故,小張家竟還是緊緊閉著門戶,四下看去,寂靜無人。
領著柳玉竹幾人過來的中年漢子對柳玉竹歉意一笑,“怠慢客人了,我這就去叫門。”
中年漢子上前敲了幾下門,但卻並沒有人來開門,甚至也沒有人應聲。
“老王,小張是不是昨晚逃難去了?他家裏村頭近,說不定是趁著方英年那混蛋進村的時候,聽到消息,逃出村去了呢。”
隨老王一起來的是個三十左右的漢子,麵色是莊稼人慣有的土黃色,留著短須,穿著一身粗麻布衣,腰上纏著一根發黑的布帶。
“也有可能……”老王聽後琢磨稍許,認同地點點頭,隨即猶豫下,轉頭對柳玉竹說道:“恩人,這……小張媳婦不在村裏……”
柳玉竹站在田埂上,抬頭看了會山腳的那間木房子,背靠著山,無數的樹木,枝繁葉茂,一陣風吹來,滿山的樹葉嘩啦啦地響動,偶爾傳來蟲鳴鳥叫,讓人感覺到寧靜安心。
“人沒在那便算了,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柳玉竹瞧著老王麵色忐忑的緊張模樣,不由失笑,搖了搖頭,轉身往回走。
“老王,這小張家怎麼離村裏這麼遠啊?我看村裏大多人都集中住在村中心啊。”
老王聞言不經意間與那青年對視一眼,短暫的眼神交流後,才遲疑著說道:“這事說起來算是我們五柳村的秘密,往常外來人來我們村,老村長嚴令不讓我們說出去。”
“這個也算是秘密?”劉安聽後不由咋舌,狐疑地目光在老王身上掃了掃,“你該不會是想要敷衍我們吧?”
“哎喲,我哪敢啊!各位都是我五柳村的大恩人,若不是你們除了那惡賊,我五柳村的人恐怕都要遭受那惡賊的毒手。”
老王一聽劉安這話,像是受了驚嚇似的,趕忙解釋,要說方英年那惡賊,殘害村人性命,害得村裏人人自危,可這幾人卻是將方英年將近二十個虎狼之徒殺得全軍覆沒的狠人,就是給他老王百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瞞這夥人啊。
“唉!各位恩人若是想要知道,老王我便自作主張,拚著違背老村長的囑咐,也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恩人。”
柳玉竹本想告訴老王,不能說就算了,無需強求,話未出口,老王卻已是開始講述五柳村的秘密。
“這事要從老村長當初帶著我們五柳村大半村民遷移說起。”老王緊走幾步,跟在柳玉竹身邊,落後半個身位,緩緩講述道:“三十五年前,那時候我還隻有十歲左右,有些事記不清了,隻記得忽然有一天,現在的老村長和以前的村長在祠堂內吵起架來,大家都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兩個村長吵完架後,不到三天,村裏來了一位高僧,說是什麼普陀寺來的,一問之下,才知道是以前的村長請來的,要為村子驅邪。”
說著,老王重重歎了口氣,揉了揉腦袋,道:“那時候啊,村子的確是經常鬧鬼,時常有村民下地幹活或是夜裏起床上茅廁時遇到,雖說不是每次都出人命,但總是如此,也嚇得村裏人不得安生,因此前任村長便請來高僧,請他捉妖拿鬼。”
這時,柳玉竹一行人已經來到村頭,這裏依舊流水淙淙,斑駁的石橋每一處地方都透露出滄桑的歲月的痕跡。
在石橋邊,豎立著一塊一丈高的石碑,上書三個紅大字,‘五柳村’。
看到柳玉竹忽對這石碑似乎有些好奇,老王連忙解釋道:“這石碑就是當初老村長帶著許多村民特意打造的,花費了大半個月呢。”
柳玉竹點點頭,老王便又繼續講下去:“那日,天氣晴朗,微風和煦,黃曆上說是個吉日,高僧在村頭做法事,村裏大多數村民都去看,我也去了。”
老王微微抬頭,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那場法事很大,每家每戶都出了銀錢,前村長帶著所有人圍著整個村子構建了巨大的法陣,耗費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