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此次事了,我們送他回家吧,看得出來,他很想念他的師傅,把他與他的師傅葬在一起,應該是他最後未說出口的遺願。”

柳玉竹安撫好柳天賜和小白芷,又從櫃子裏取出事先存放的藥草,為施韻舟治傷。

他的傷口崩裂,流了很多血,第一要務就是止血,否則不用敵人出手,施韻舟就會因流血而死了。

外麵已經開始打起來,聲響不斷傳來,可見鬼刃大統領與厲鬼戰鬥十分激烈。

柳玉竹給施韻舟止血後,仍舊憂心忡忡,屋內與外麵隻一牆之隔,算不得安全,隨時都有被波及的可能。

其實他們最好是趁著鬼刃大統領被纏住趕緊轉移甚至逃出五柳村,但以他們目前的傷殘狀態,連逃走都成了奢望。

柳玉竹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她本就奔波一整晚,後帶著眾人回來,又經曆一場戰鬥,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盡,手腳酸痛,若非顧忌著外麵的敵人,她或許現在早已沉沉睡去。

“夫君,我去看看外麵的情況。”

施韻舟受傷頗重,南宮冉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隻有兩個孩子目光晶亮地盯著她,柳玉竹眼中泛起憐惜,摸了摸孩子們的頭,對閉眼休息的施韻舟說道。

“嗯,小心點。”施韻舟實在太累了,不想再動彈一根手指頭,對於柳玉竹的話,他還是勉強睜開眼,關懷道。

柳玉竹點點頭,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往大門走去。

耳邊傳來的是頻繁不斷地轟擊聲,以及鬼刃大統領罵罵咧咧的聲音,柳玉竹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絲門縫,偷偷朝外望去。

就看到鬼刃大統領提著他那把寬大的佩刀瘋狂地劈砍著,然而厲鬼看似凝為實質,身體卻仍是縹緲而不可觸及,以致於鬼刃大統領竟是一刀都沒砍到厲鬼,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然而越是如此,鬼刃大統領就越是氣憤,他暴躁地揮刀亂砍,一道比一道凶狠,想要將厲鬼給生生劈死。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厲鬼就隻是飄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鬼刃大統領,猙獰醜陋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嘲諷鬼刃大統領似的。

鬼刃大統領何曾受過這樣的鳥氣,但他再憤怒攻擊不到厲鬼卻也是無可奈何。

“該死的,要不是法佩被搶走,你這小小厲鬼,也敢在我麵前逞凶?”

這話說的,讓在屋內偷看的柳玉竹一喜,忍不住從懷中取出法佩,翻轉來翻轉去仔細打量,這枚法佩這麼厲害,居然能克製如此凶悍的厲鬼?

正在仔細觀察法佩的柳玉竹沒有發現的是,她剛一拿出法佩,那厲鬼就有了反應,猛然回頭看向柳玉竹,其身軀扭曲不定,麵容更是猙獰無比,完全不成人臉,似乎對法佩的氣息極為敏感。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鬼刃大統領的眼中,他心中暗笑,禍水東引,這招不止你們會,本統領用的也不賴。這次,看你們如何在厲鬼的追殺下逃脫!

柳玉竹拿著法佩的手一顫,差點將法佩給扔出去,她突然感受到厲鬼投來的目光,心中一顫,僵硬地抬頭,就看到一門之隔,不知何時出現在外麵門前的厲鬼,正用它那雙幽深的眼睛冷峭地盯著她,眸子中沒有一絲感情。

啊~!

柳玉竹瞳孔驟縮,腦子在這一瞬間短路,仿佛變成不會思考的木頭人,下一刻,便是失聲驚叫,猛然把門關上,往後跳開。

媽呀,這也太可怕了吧!

柳玉竹左手捏著法佩,右手拍了拍胸口,一臉的心有餘悸,幸好她關得快,把厲鬼擋在外麵,不然她就要被厲鬼給生撕了。

“娘子,怎麼了?”離得稍遠些的施韻舟被驚醒,睜開眼看向柳玉竹,問道。

柳玉竹扭過頭隨口回道:“哦,沒事,外麵那厲鬼正在屠殺那些家夥呢,場麵太血腥,嚇我一跳……”

忽然,柳玉竹話未說完,就看到施韻舟眉頭驀然皺緊,神情凝重,緩緩起身,提起寶劍,向她走來。

“娘子,小心!”

柳玉竹本能回頭,嘶~就見厲鬼竟然穿過大門,施施然飄了進來,張牙舞爪地向她襲來,柳玉竹瞬間隻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湧上來,直衝天靈蓋。

在這一刻,柳玉竹忽然想起大統領所說的法佩克製厲鬼的話,抬手便將法佩舉起,幾乎是貼著厲鬼的臉。

嗤嗤!

果不其然,厲鬼一接觸到法佩,身上的鬼氣如冷水濺入油鍋般,沸騰起來,立即沸騰並消融。

厲鬼像是被燙傷一般,趕忙後退幾步,眼神警惕地看著柳玉竹以及她手中的那枚法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