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的牛車速度緩慢,行至中途,柳玉竹便趕緊換了一輛馬車,眾人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馬車上休息了。
一天後,眾人回到了揚城。
“劉安,南宮冉,我們準備在揚城隱居,就此別過吧。”
柳玉竹看著施韻舟和柳天賜相處融洽,心中甚是滿意,看來當初救回柳天賜是個很好的決定。
她準備和施韻舟帶著兩個孩子在揚城鄉下尋一個青山綠水,遠離俗世的地方,就此隱居下來,不願再參與劉安的那些危險的任務。
南宮冉和劉安不想離開,他們跟著柳玉竹和施韻舟闖蕩這麼久,也有些感情,驟然離去,總感覺心裏空空的。
“柳玉竹,你這是趕我們走嗎?”南宮冉很不滿柳玉竹的做法,這算什麼,用完了就丟?
劉安倒是沒什麼怨言,他欺騙過柳玉竹,信任基礎薄弱,早已做好被拋棄的準備,不過他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解藥啊!
“柳神醫,那個……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啊?”劉安神態扭捏,很不好意思似的,撓撓頭,憨厚而諂媚地笑著。
柳玉竹愣了一下,仔細看了劉安兩眼,原來這家夥不想走,是惦記著給他解毒的事呢,虧得她還以為劉安轉性子,有些人情味了呢。
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訕笑的劉安,柳玉竹隨手取出一顆糖豆,丟給劉安,“喏,這就是解藥,服用之後三天不得洗熱水澡,你中的毒自然就會解。”
柳玉竹瞥了一眼害她差點被感動的劉安,眼珠一轉,惡趣味發作,故意加了一個條件,三天不得洗澡。
柳玉竹想想劉安渾身臭烘烘被人嫌棄卻又不得不忍著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這家夥也算是罪有應得。
對於劉安還惦記著解藥的事,柳玉竹著實驚訝,她也沒想到當時隻是隨口編了個理由,就把劉安騙過去,一直死心塌地跟著她,隻能說劉安太怕死了。
劉安雙眼放光,伸出雙手趕緊接住,然後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一臉感激涕零,對柳玉竹拱手感謝道:“多謝柳神醫賜藥!”
處理完劉安的事,柳玉竹又把目光轉到南宮冉身上,這家夥是個傲嬌男,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這一次幾番周折,九死一生,終於從酆都城闖出來,南宮冉雖時常鄙視她,嘲諷她,但每次有危險的時候,南宮冉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擋在她的麵前,是幫了他們大忙的。
“南宮冉,你不想回你的南風館了?”柳玉竹想起南宮冉口中時不時提起南風館,或許南風館確實適合他吧。
誰知南宮冉一聽南風館滿臉黑線,連手上的扇子也不搖了,倏然收起,神色認真地對柳玉竹說道:“南風館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我怎麼會想回去?再說了,我的取向沒有問題,我喜歡美麗女子,而不是男子!”
見這一招沒有說服南宮冉,柳玉竹想了想,又說道:“南宮公子,你應該早就發現你失憶了吧?我告訴你,其實你的身份是梵天城南宮家族的少爺,也許這個時候,你爹在家等你回去等得著急呢。”
南宮冉瞪大眼睛,他的確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他的記憶都是從南風館開始的,南風館的人告訴他是由於受了傷失憶的,還說他從小就是在南風館長大的,還說了一些他小時候在南風館的有趣經曆。
他一開始相信,但隨著在南風館待了一段時間,他就明白南風館的人是騙他的,畢竟他隻是失憶,不是失智,這些瞞不過他。
這也是柳玉竹來南風館找到他,說要帶他離開,南宮冉毫不猶豫地跟著柳玉竹走的原因。
他在柳玉竹身上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讓他隱約意識到,他失憶前應該是認識柳玉竹的。
後來在一起經曆許多恐怖壓抑的事,他忘了問他的身世,這才拖到現在,結果柳玉竹輕飄飄地告訴他,其實他是梵天城南宮家的少爺。
柳玉竹見南宮冉發呆,素手在南宮冉勉強麵前晃了晃,喚醒南宮冉,才道:“梵天城的南宮家,家世煊赫,家資極厚,更有當選城主的資格。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去,恐怕南功老爺發布尋人啟示,找了你好久呢。”
話說到這,南宮冉明白柳玉竹確實想要隱居,不再理會外界事務,因此不好再說,拱拱手表示告辭,便與劉安大步往城外走去。
“劉安兄弟,可願隨我回去認親?”南宮冉瞅著一臉興奮的劉安,心情惆悵地問道。
“好啊好啊,不過聽說南宮兄家中財資豐厚,別忘了幫扶小弟一把啊。”劉安在一旁聽到柳玉竹的話,頓時明白南宮冉是個富二代,巴不得抱緊大腿,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