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就憑你們,也想殺我?”螣蛇心中有些沒底,但嘴上卻是極為硬氣,對關山月的月嗤之以鼻。
其實螣蛇此時心中早已悔得腸子都快青了,特麼本以為隻是殺兩個人,雖然武功不錯,但他有絕對的自信,定能手到擒來。
況且他隸屬天門勢力,天門堪稱是這個世上最古老的勢力,號稱傳承千年,經曆了不知多少風吹雨打,陰謀劫難,暗中掌控著這個世界,不知多少帝國聽命於他們。
盡管天門深深隱藏在這個世界的陰影中,不為世人知曉,但隻要是勢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或多或少都聽聞過天門。
勢力再大些的便隻有天門所屬了,但凡天門中人,哪怕隻是與天門有所關聯的,在世俗帝國都會受到極高的禮遇。
他螣蛇乃是天門地級刺客,在內門或許不算什麼,但在外門卻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他手中權力或許沒多少,但名氣甚大,若是放在世俗中,影響一國權力更迭,皇位變幻亦是能做到的。
若非天門的素來不允許弟子在外打著天門的旗號為非作歹,禍亂世間,他螣蛇早就命令世俗,調集大軍,圍殺這幾人了。
但他不敢違背天門門規,自古至今,也不是沒人違背天門門規,但無論是誰,下場都會極其淒慘,螣蛇還沒有這個膽量。
天門還規定,刺客任務更是不能隨意亮出天門身份,必須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完成,否則將會被廢除武功,逐出天門。
他螣蛇又怎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韙呢!
天門規矩向來嚴苛,沒人敢於違抗,以往敢於違抗天門門規的人,全都被天門執法隊施以最殘酷的懲罰,下場淒慘,到現在天門總部的黑水地牢中還關押著不少罪大惡極之人,每日遭受刑罰,生不如死。
“天門地級刺客,的確厲害,但是此時我們這麼多人圍著你,你又憑什麼說我們不敢殺你?”關山月卻是不服氣,他們數十人刀槍劍戟頂著你的脖子,你還敢大言不慚說不敢殺你,真當你的脖子是鐵打的嗎?
施韻舟受了些傷,沒有大礙,但是體力耗盡,此刻被柳玉竹攙扶著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聞言說道:“所謂天門,我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勢力,我們也不想知道,我們隻知道你現在落在我們的手裏,階下之囚何敢言勇?”
柳天賜抱著小白芷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乖乖地,雙眼盯著螣蛇,憤憤道:“那人好不知羞,我帶著妹妹在客棧院中玩耍,他突然翻牆而入,一句話也不說,便擄走我二人,無恥之徒,也有臉說不怕死!”
柳玉竹這才知道原來柳天賜和小白芷是在院中被螣蛇擄來的,難怪客棧掌櫃和店小二說沒有見到柳天賜和小白芷。
“螣蛇,你行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潛入牆院,抓走兩個孩子,就憑你這等無恥行徑,也配當地級刺客,真讓我不得不對你說的天門表示懷疑啊。”柳玉竹柳眉倒豎,一邊給施韻舟處理傷口,一邊嬌喝道。
螣蛇冷冷地瞥了一眼柳玉竹,瞬間讓柳玉竹感覺如墜冰窖,這人好恐怖的眼神,雖然沒有當初在酆都城的大統領一般擇人而噬,但也沒有蘊含一絲人類的感情,就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機器,無悲無喜,無恨無怨。
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完全不在乎世俗間的道德禮法,想殺人就殺人,全圖自己一時痛快,手段狠辣,殘忍無比,並且耐心充足,擅於蟄伏,一旦發現一點機會,便以雷霆萬鈞之勢偷襲別人,致別人於死地。
柳玉竹可以用自己的智慧與敵人周旋,甚至算計敵人,或是用醫術感化別人,傳播仁醫之名,但若是遇上這等沒有絲毫廉恥,亦不知感恩的人,柳玉竹也沒有任何辦法避免。
因為這些人毫無顧忌,沒有底線,不擇手段,也不在乎利益得失,隻在乎自己的目標,隻要能殺死目標,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就是刺客或是殺手的準則,一切以殺死目標為任務,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包括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柳玉竹不禁憂心忡忡,雖說慕容月混入天門,但也隻是在外門中當一個小小的主事,連天門的外門組織架構和人員配置尚且一知半解,又能對天門真正了解多少呢。
若天門中有螣蛇這樣的殺手,不需要很多,有三五十個,那便就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