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數百城衛軍無聲無息全部殺死,然後擺成這樣整齊的隊列,此絕非某些一般勢力所能做到,前幾日揚城知府率領城衛軍滅了揚城的天門據點。”
柳玉竹聞言神色凝重,對施韻舟等人說道:“螣蛇也說過天門曆來睚眥必報,絕對不會容許殺了天門的揚城知府安然無恙地活著,這次便很可能是天門下的毒手。”
施韻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道:“娘子說得很對,天門勢力極大,絕不會容許有人如此挑釁他們的威嚴,況且如今的天武國本就是天門在背後扶持的。當初天武國打敗唐華國時,揚城知府便毫無骨氣地打開城門,率領一眾城衛軍投降天武國。”
“算起來揚城知府還是天門的小弟的小弟呢,一向高傲自大,自認為比所有人都高出數等的天門怎會容許揚城知府這個狗崽子殺了他們的人而無動於衷!”
關山月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屬下全都回去揚城的落腳點,雖然施韻舟和柳玉竹準備用銀錢雇傭他們,但此事還不著急,先讓他們回去蟄伏下來,以免受到天門勢力反撲的波及。
柳玉竹和施韻舟帶著柳天賜還有小白芷,抬腳往客棧中走去,揚城發生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揚城知府一死,揚城中官職最大的就是揚城同知,他早已派人前往京師報信,傳言說京師已經派遣巡按禦史下來查案,而凶案現場自然是沒人敢破壞。
城衛軍全都死了,同知隻好安排府衙的衙役暫時充當守城兵卒,揚城有四個城門,衙役的人手自然是不夠的,同知便從揚城中招募了一些青壯,用以協助衙役們戍守城門。
如此一來,雖然人手仍舊捉襟見肘,但好歹也能維持揚城正常運轉,四方城門也沒出差錯。隻是平常百姓出城入城沒有問題,但終究沒法像以往城衛軍都在時的那般戒嚴,不讓宵小賊人擾亂揚城秩序。
因而柳玉竹施韻舟等人進城時,反而比以前更加寬鬆,即便見到他們風塵仆仆,甚至是好些人身上都有傷口,卻沒有多加詢問一句,隨意放他們入了城。
這些衙役們不比城衛軍,原先也大多隻是從本地招募的而已,很多都是依靠府衙中有些關係人脈,這才能得到官身,大多都是混吃等死的罷了。
所以指望這些衙役維護各大城門的治安,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昨日眾人得到揚城知府以及城衛軍被人悄無聲息地殺害時,所有人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沒有人能想到竟有如此大膽之人,敢將一城知府甚至整個城衛軍全部殺死。
這已經不僅僅是謀逆所能解釋的了,手段殘忍,這等暴行,不僅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更是對天武國的嚴重挑釁,相信天武國不會輕易接過此事,勢必會派出大軍前來將此惡性事件嚴查到底,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幕後勢力連根拔起,以震懾其他不安分的勢力。
如此重大威脅天武國統治的屠殺事情,更多的是朝堂的博弈,而非他們這些最底層的小嘍囉所能打聽的,因此他們隻需要暫時維持揚城的秩序,不使得揚城大亂,那就是大功一件。
施韻舟怎麼說也是施老將軍的兒子,本就聰慧敏銳,對這件事背後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後續嚴重的影響又豈能不知,所以他們沒有一點害怕,此事與他們完全無關,就算是天武國的巡按禦史下來查案,也查不到他們的頭上來。
“此事的確事關重大,你們暫且回鐵匠鋪,好生安頓下來,隻需如往常一般大開鋪子給百姓打造農用鐵具,其他的事都不用做,靜觀其變就好。”施韻舟對跟隨他的一眾屬下說道。
“吾等明白了。”一眾屬下們雖然已經算是脫離軍伍,但還是更習慣軍中的那些禮儀,當即向施韻舟行了個軍禮,便往鐵匠鋪而回。
柳玉竹帶著兩個孩子和施韻舟關山月則回到客棧,暫且躲避在客棧中,靜心蟄伏,不與外人交流,閉門不出,靜待天武國下派的巡按禦史如何處理。
柳玉竹堅信揚城知府雖然位高權重,但很可能沒能接觸到天門的勢力,也隻能是不知道天門勢力的存在,他才敢帶著城衛軍強闖天門據點,將其中的天門勢力鏟除幹淨。
而這次下派的巡按禦史卻是很可能對天門有些了解,很可能雖然惱怒天門的大膽做法,卻不知他到底會如何抵擋天門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