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和施韻舟還有關山月帶著兩個孩子一行五人去找房子,揚城是有房屋出租或售賣的牙行的,他們找到牙行,說明情況,然後牙行告訴他們臨近護城河有宅院出租,但是租金比較貴,不過他們也沒得選擇,隻能硬著頭皮租下來了。
各自的行囊都帶在身上,也無需收拾搬家之類的,付完租金,簽好契約,他們就住進了這所宅院,才算是在揚城真正安了家,以後施韻舟和關山月的手下也可以來這裏找他們,或是聯係柳玉竹的師傅慕容月,都方便的多。
一行人住下後,柳玉竹再次提起把上次答應他們招攬的那些老兵的賞金送過去,施韻舟和關山月各自被柳玉竹打發走,值此揚城關鍵時刻,對這種事絕不能掉以輕心,以免使得那些人對他們失去信任,那後麵的事情就麻煩了。
施韻舟和關山月走後,柳玉竹帶著兩個孩子開始收拾起屋子,雖然之前施韻舟和關山月也幫著收拾了幾間房,但他們畢竟是男子,上陣殺敵是把好手,可要說到收拾房間做家務這種細活,他們就力有未逮了。
“天賜,拿桶子去河裏提些水過來。”柳玉竹在房間內用抹布擦拭著家具地板,隨口吩咐正在堂內照顧小白芷的柳天賜。
“知道了,娘親。”柳天賜抓了兩顆糖果塞在小白芷手中,叮囑道:“小白芷,你乖乖地坐在這,千萬別亂跑啊,等會哥哥打完水就回來帶你玩。”
“嗯,鍋鍋~”小白芷很乖巧地點點頭,看著柳天賜露出滿臉可愛的笑容,小白芷現在雖然會說話了,但還有些咬字不清,大多時候隻是叫著爸爸媽媽,哥哥的發音更難些,柳天賜糾正了好多次還是如此,最後也隻能放棄。
柳天賜開心地笑看著小白芷咬開糖紙,美滋滋地吃著糖,便提著木桶出門去河邊提水了。
這條河說是護城河,其實並不是繞城一圈,他們所在的這座宅院距離護城河大約十多步,閑來無事坐在窗邊,還能看到魚兒在河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動。
柳天賜以往被賣到南風館時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日子,他還記得那時整日裏被人欺負,挨了不知道多少打,以致於仿佛生活都看不到希望,後來遇到娘親,娘親把他從南風館中贖出去,他才真正過上了人的生活。
雖然跟著娘親經常遇到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把命丟掉,但是他真真切切在娘親身上感受到了母愛,那是一種溫暖的家的感覺,仿佛隻要在娘親身邊,這世間的一切苦難都變得不再可怕。
他再也不會害怕黑夜,再也不會害怕壞人,哪怕是麵對這世上最凶惡的人,他仍舊有衝上前,擋在娘親麵前的勇氣。
自從跟著娘親,他明白了這世上不僅僅隻有苦難,還有責任,在明白責任的那一瞬間,他清楚地感覺自己長大了,就像是靈魂的升華,那種美妙的滋味至今難忘。
如今他有了娘親,有了爹爹,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妹妹,柳天賜很珍惜現在的生活,哪怕是經常東奔西走,他也從來都無怨無悔,相比以前常常被人欺負的日子,現在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天堂。
柳天賜腳步輕快來到河邊,把木桶扔進水中,看著木桶慢慢沉下去,差不多裝了半桶水時,雙手抓著桶臂,費力地把水桶提上岸,然後提著水桶回家。
當柳天賜踉踉蹌蹌,滿頭大汗回到屋內,推開門一看,頓時冷汗直冒,水桶砰地一下摔在地上,柳天賜驚愕地看著那個蹲在小白芷身前的人,心頭湧出恐懼,顫聲說道:“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哦?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天命女的兒子?”蹲在小白芷身前的是個滿頭紅發的男人,笑容邪魅,看起來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的樣子。
柳天賜從來沒見過這人,他張了張嘴,視線忽然掃到房門,想起娘親正在房間內清洗屋子,忽然大聲喊道:“娘親,有壞人闖進我們家了!”
本以為眼前這個不認識的男人會驚慌失措,但他沒有,依舊笑得那麼隨意,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柳天賜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甚至沒有看到一絲闖入別人家的羞愧或是不好意思,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明白這人一定是對他們惡意滿滿的,說不定就是想要取他們性命的惡徒。
“放開我妹妹,你若還算是個男人,就不要欺負小孩子,有種衝我來啊!”柳天賜隻能以這種極其幼稚的激將法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激怒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他要救回他的妹妹,這是他作為一個哥哥必須見到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