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終於舍得走出來了,柳姑娘,我還以為你會用你那可憐的女兒做擋箭牌,來擋下這次殺劫呢。”畢方站在大約五十步開外,望著走出來的柳玉竹,笑著說道。
柳玉竹神情嚴肅,她從畢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那是足以威脅到她生命的危機,盡管畢方神色輕鬆,如閑庭散步般,但他體內蘊含的恐怖絕倫的力量,卻是讓柳玉竹不得不凝神以待。
“畢方,我不知道你們天門的殺手有什麼規矩,但我隻希望你真的喜歡我的女兒,若是你成功殺了我,還請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柳玉竹神色淒婉,語氣中帶著哀求,說道。
畢方嗬嗬一笑,視線越過柳玉竹,穿透阻擋的牆壁,仿佛看到了那個熟睡中的精靈,說道:“柳姑娘,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話咯,若非我真的喜歡小孩子,又怎會讓你直到現在還能站在我麵前說話,甚至讓你把你的兒子支走,去搬救兵?”
柳玉竹聽畢方說起柳天賜,眼神一凝,卻見他並沒有追殺柳天賜的打算,才放下心來,說道:“你與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天門為什麼要不遺餘力地追殺我嗎?”
畢方收回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柳玉竹,沉思半晌,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任務上說你是天命女,按照字麵意思來說是代表天天命的女子,前兩次要殺你的螣蛇和白澤不是都死在你手裏了麼,或許便是這個意思,承載天命,很難殺死。”
柳玉竹聞言有些茫然,原先在唐華國聽說過天命之子,就是注定要當皇帝的人,但是今天畢方居然說她是天命之女,難道是說她未來要當女皇?可是現在唐華國都被滅了,她去哪當女皇,總不能自己再創建一個國家吧?
柳玉竹一臉懵逼,可她又覺得畢方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再者說他也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說謊,對畢方來說沒什麼好處。
“你這個天命女不同於其他人,據天門提供的資料上來看,以往這個世界也出現過幾個你這樣的人,命格極其強大,那些人一開始不受天門組織的重視,一門心思發展勢力,到最後成為組織的心腹之患,甚至一度與組織分庭抗禮。”
畢方沒有半點隱瞞,直接將他所知道全都告訴柳玉竹,“不過後來組織動用底蘊,以強絕的姿態碾壓那些人,才最終將那些人給打壓下去,也收服過一些人,從那以後,組織就專門成立一個機構,用來滿世界尋找擁有這種命格的人。”
“而你,就是那個組織最近十年來找到的命格最強大的人,他們懷疑若是任由你自由發展,最終也會成為那些威脅到天門統治的人。”
柳玉竹聽完後沉默下來,對畢方的解釋說不清是嘲笑還是無奈,說道:“你這話說起來實在是冤枉至極,我從來不曾想過要顛覆什麼,甚至在唐華國被滅前,我都隻是與我的夫君施韻舟一直待在唐華國,更是連天門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又怎麼可能對你們天門產生威脅呢。”
畢方雙手一攤做無奈狀,說道:“這話跟我說沒用,畢竟我也隻是那些人的一個打手罷了,我做不了那些人的主。”
柳玉竹有些鬱悶,她前世經曆那麼悲慘,重活一世後才意識到有些東西必須要爭,一味地退讓隻會被別人越發欺壓得的狠了,所以她才會努力地在父親和心機女溫婉婉的雙重壓迫的夾縫中努力掙紮求存,後來終於被她找到一條以醫學謀出路,最終殺出重圍,入讀白骨閣,成為慕容月老師的弟子。
這樣想來,說是她的命格強大也說得過去,因為據她所知,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是重活一世的,就像劉安之類這種擁有係統的人也被她壓製得死死地。
再結合以往的經曆,似乎自從那次重活以後,她的運氣就變得非常好,不僅一出門就遇到了他畢生的愛人,自己的醫術也在步步提升,遇到夜娘讓她學會了以醫術為主,毒術為輔的屬於自己的獨特道路。
雖然因為中了毒,為了就施韻舟而耗費全身大半精血,生命枯敗,但後來卻又遇到了華佗老神醫,她在華佗老神醫那裏學會了很多醫術,將自己的醫術提升到一個全新的層次,真正有了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不愧神醫之名。
“照你這樣說來,我的命格確實強大,那你憑什麼認為可以殺死我呢?”柳玉竹不解地看著畢方,眼前的畢方與那個胖子老板提供的消息完全不同,胖鄭二說畢方性子急躁易怒,可眼前的畢方卻是極其冷靜,抽絲剝繭,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