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箕郎艱難的睜開眼睛,感覺全身劇痛無比。
尤其是臉上,火辣辣的疼,鼻子酸得眼淚不由自主往外湧。
“我這是……”
腦子裏好像被攪過一樣一片漿糊,他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在幹什麼。
隻隱約看到,遠處一個長著翅膀的怪人保持揮出拳頭的姿勢定在那裏。
棲川宗信也在這裏?
我被他打了?他為什麼打我?
不對,少箕郎用力扭曲麵部,拚命將眼眶裏的濕潤擠了回去。
千萬不能流出眼淚,不然傳出去說我被他打哭了,那還得了。
“你終於醒了。”棲川宗信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還怕你醒不過來,所以稍微用力打了你一拳。”
稍微用力……
少箕郎默默看向地上順延過來的摩擦痕跡,摸了摸背後斷裂的石磚。
一回頭,整麵牆都被他撞碎了。
你管這叫“稍微”?信不信我跳起來給你“稍微稍微”。
等等,先不說這家夥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這裏不是劍道館嗎?
……
坎京子!
他驀的站起來,全身發出骨折的聲音,但顧不得那麼多,踉蹌著四處張望。
想起來了,他當時正在朝白鬼衝過去,想要救下坎京子,隨後……
幾個畫麵一閃而過。
那是……我?
他感覺到自己在這些片段中好像變了一個人,發揮出遠遠超越自身的實力。
而且,這股戾氣……係統麵板裏的“修羅”,看來並不是說說而已。
化身修羅,以喪失理智的代價,換取強大的力量。
這時,他看到坎京子躺在牆邊失去了意識,安部從順也在附近。
走過去將坎京子扶起,少女的臉上被戳出幾個令人心疼的孔洞,但還有微弱的呼吸。
他連忙從腰包取出蝴蝶忍親手配置的藥膏,又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做完這些,他又艱難挪到安部從順身邊,看到少年斷掉的手臂陷入沉默,隨後也為對方進行應急處理。
棲川宗信幫不上忙,隻能默默看著。
等到少箕郎跌坐在一旁,他才重新開口:
“你……還有可以派出去支援的人嗎?”
少箕郎差點忘了,前線那邊也還有七個傷員等待救援。
“等等,後藤呢?”
他想站起來,一陣哢嚓又讓他坐了回去,隻能連忙喊道:“還有一個人,你去找找他在哪!”
棲川宗信頓時衝去後麵的房間。
不一會兒,裹著隱部麵巾的後藤和他一起出來,看到少箕郎就趴的跪到了地上。
“都是我……那隻鬼用幻術讓我看到坎京子和安部從順離開的畫麵,才給隊長傳遞了那樣的信息。”
是這樣啊,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那隻鬼用幻術製造出兩人擅自外出支援的假象,後藤看到之後才會傳出錯誤的訊息,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劍道館裏。
後藤嗚咽著眼淚在地上哭訴:“那隻鬼等我傳達完信息就把我關了起來,還說我做的不錯,要最後一個殺掉我。”
少箕郎搖了搖頭。
“不是你的錯,沒事就好。”
他還生怕後藤已經被對方吃了,現在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跟棲川宗信一起去前線吧,我實在是有些……”
說著說著,少箕郎昏了過去。
兩人都是一愣。
後藤連忙上來檢查傷勢,發現隻是過度疲勞才昏過去,鬆了一口氣。
隨即他擒著眼淚,用力握緊了拳頭。
“所有隱都付出了性命在戰鬥,我也不能丟隱部的臉!”
他跨起應急竹蔞,目光堅定的看向棲川宗信。
“帶我去前線!”
……
鋼鐵要塞,內城,中心鐵塔。
“老五的氣息好像消失了。”一個瘦高的人影開口說道。
“嗬,自不量力,明明內城才是我們真正的地盤,偏要喊著為老六報仇。”一個猩紅的影子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