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就慌了,又是哪裏讓她不高興了,半天都對他冷眼相對不理不睬的,怎麼就哭了,葉懷辰慌忙拿出手絹替她擦眼淚,“我不說了,別哭”
他很少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人道歉,她是第一人卻讓他低聲下氣的甘願,是他命中的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
那是她親手送給他的手絹,上麵是淡紫色的靜字。
看到這手絹,一下子讓她想起他跟她之間的美好歲月,忽略所有的不快樂,隻能看見美好的摸樣,然後心裏突生煩躁,她抓過他手裏的帕子就使勁的撕扯,似乎是要撕去過去的那一段日子。
他皺眉,握住她的手,“如果你要撕掉它的話,我幫你”
葉懷辰楠楠掰開她再一次露出紅痕的手,然後在她呆愣茫然的表情下,親手撕了這塊手絹,施靜楠的眼淚卻掉的更加的厲害。
而她卻不知道,她隨然希望他離她遠遠地,不要在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卻沒有發現自己在這個下午是自出事以來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次,因為是他,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
他知道她心裏是難過的,就像是否定了他們之間的一切一樣,他心疼她的眼淚,捧起她的臉,指腹擦掉她的淚,說,“傻瓜,我們不管過去,隻管現在”
她哭著搖頭,推拒著他,說了這些日以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走”
葉懷辰,“我不走,永遠不走”
他不介懷她說的任何話,隻告訴自己,她是舍不得,他知道。
葉懷辰安撫施靜楠很長時間,她的心情才平複下來。
病房裏他看著眼角仍然掛著淚痕她,睡著的樣子很乖巧,他把她抱到床上的時候,她就不哭了,隻是眼睛空洞的很,像是在想著什麼。
他想問她在想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他有些難過,現在他連簡單的問問她在想什麼都要思索一下。
從什麼時候起,竟然變得生疏了。
然後她就閉上眼睛,似乎是睡著的樣子,呼吸很淺,或許是真的睡著了。
施母進來看女兒睡覺了,把葉懷辰叫了出去。
走廊上的長椅上,他一身無力的坐下,“伯母”
“楠楠現在的脾氣有些不好,你要有點耐心”
“我知道”
施母搖頭,“是天意弄人,總是不遂人願”
“如果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話就不會出事,我真該死”
“你能陪她一時,能陪她一世嗎,有些人是存了心要害她,誰又能躲得過,不怪你也是假的,我心裏一千個一萬個怪你,怪你牽扯了楠楠,可是一想到楠楠看到你是那種鮮活的樣子,我就又心軟了,她有心結,而能打開她心結的人是你”
“伯母,我知道她在在意什麼,可是我真的不在乎”
施母歎氣搖頭,“就像是一個得了重病的人,他想到隻是不連累家人,卻不曾想過家人是多麼希望與他共患難。楠楠也一樣,她沉溺於自己的思想裏,不願意拉出自己”
施母起身拍拍他的肩,“我先回去給她弄些補品,她這些日子胃口總是不好,也不能逼著她吃,隻能變著花樣讓她有些胃口,你好好看著她,我回家一下”
葉懷辰也起身,沉聲道“好”
施母歎了口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