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讓他炸毛的是,他費盡心思左思右想好幾天才想出來的法子,他大哥竟然一個電話或是一個文件,或是一次遠程會議就解決,太不把他的智商放在眼裏了,怎麼說也要裝作困擾的樣子。
太傷自尊了。
他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踹開某個穩如泰山無比淡定的人的辦公室的門。
砰地一聲響並沒有讓葉懷辰抬頭。
任隱塵一看他竟然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該幹什麼幹什麼,修長的手指拿著簽字筆,優雅從容。
“你”
不知道你什麼,連著說著兩個你,任隱塵仍然不知道說什麼。
要知道最讓人憋得慌的就是你一副要打架的架勢,而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
“該消停了”
“我偏不”
“隨你”
“美國有那麼可怕?”
因為美國兩個字,他的手頓了一下,卻頭也沒抬的道,“我該去哪我自己清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該管的事別管”
“我可沒管”
葉懷辰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他,他明明是一派悠然的摸樣,屋外陽光明媚,可任隱塵卻感到一陣陣的冷意,像外麵秋天的陽光,暖中透冷。
但他依然定定的看著葉懷辰。
葉懷辰明顯的不悅,下了逐客令,“出去”
任隱塵站著沒動。
“要我說第二遍?”
任隱塵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偏偏被葉懷辰的氣場震懾,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這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鬥誌,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淡定,別人越想撕破你的麵具,你越是不動如山,別人越想讓你移動哪怕分毫。
任隱塵的氣來的快,去的快,他衝葉懷辰微微一笑,然後很灑脫的慢慢踱步走出去,還不忘好心的關上門。
任隱塵走後,葉懷辰看了一眼日曆,九月二十二。
她離開已這麼久。
他每一次都想妥協在任隱塵“精心布置”的陣局了,然後順水推舟的去看看她,看她好不好。
沒有他的日子,她好不好。
但,他不能。
他知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想在這麼追逐下去。
萇之宇回國了,看來萇之宇應該告訴她一切了,不然不可能留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可是她半點消息也沒有。
他自嘲般苦笑,她絕不會為他妥協一次,主動哪怕一次。
他眯起眼睛看著外麵,天氣再次變冷,那個總容易生病的人是否安好。
初秋的氣息,一點點彌漫世界,吞噬夏的絢麗,一派頹敗,但頹敗之後卻是碩果累累,陽光為一切救贖,輪回往複。
那麼人呢?
是否也會有永不消逝的陽光讓一切頹敗恢複鮮活。
讓悲喜輪回,讓念想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