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匈奴軍隊前鋒五萬人已經逼近洛陽外城不到十裏之地,領兵之人,乃是唐古拉的八部將之一,乞兒哈。
“已經能看到洛陽城的城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乞兒哈在馬背上猖狂地笑了起來,說道:“看來這第一個破城的,將是我乞兒哈啊,來人呐,我要勸降那大魏皇帝,反正他也贏不了了,但願他念在洛陽的無辜生靈的份上,能主動自縛投降,否則,成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時!”
一個漢人降將立馬上前謅媚地說道:“將軍英明神武,這事情不如就交給我來辦吧。”
這降將剛剛投降不久,急於立功穩固地位,乞兒哈大笑著拍拍這降將的腦袋,說道:“哈哈哈……要是魏軍都和你一樣識時務就好了,不像那死腦筋的盧中郎,骨頭硬得狠,死戰到底,倒也不失了血性。”
說道這裏,乞兒哈也不禁流露出了幾分欽佩的神色來,那盧中郎。便是盧植,駐守河西港,昨夜已經在河西港奮戰之死。死於軍中。
昨晚河西港已經寡不敵眾、深陷重圍,必敗無疑,必死無疑。
但大魏中郎將盧植仍然鎮定地拔出了刀,開始奮戰。
之後的一切,大魏史書《魏史》上是這樣描寫的:陣亂,植中流矢,傷左臂,又戰,複傷右臂,猶鏖戰不已,內外斷絕,麵中一刀,截去半頰,猶左右衝突,手殲數十人而死。
寧戰而死,絕不投降!
盧植戰死,河西港覆滅。
乞兒哈敬佩此人,但這並不能阻止他的猖狂。
正當乞兒哈準備派人去洛陽勸降的時候,他那獵犬般銳利的眼睛猛的瞥見,洛陽外城的正德門,打開了。
……
“將……將軍……你看!門開了!”
那個魏軍降將詫異地指著洛陽城的城門,回頭對乞兒哈驚慌失措地說道。
乞兒哈冷哼一聲,走上去一把推開那降將,眼裏閃著凶惡的光芒,說道:“還敢出城迎戰?那樣也好,我圍城還麻煩呢!全軍備馬!準備作戰!”
那降將趕忙攔在乞兒哈麵前,一臉陪笑討好似地說道:“將軍!將軍莫要衝動啊!這或許是那皇帝怕了,主動出城投降也說不定啊。”
“豈有此理!”乞兒哈憤怒地說道,“皇帝也有皇帝的尊嚴,即使是自盡,也不可能投降的,這必是出城迎戰來的!”
正在這時,旁邊一位幕僚說道:“將軍,單於有令,不得屠城,不得縱容士兵掠奪財物,奸淫婦女。”
乞兒哈陰森一笑,說道:“是我攻下的洛陽城……怎麼處置,我說的算!”
那幕僚搖搖頭,撥馬便走,說道:“將軍莫要大意了,鎮守洛陽城的,乃是魏國雙柱石之一的鎮北左將軍,薑成,還有一位魏軍新秀,都亭候許負,此二人皆是良將,不可小覷了。”
乞兒哈很明顯沒有把薑成和顧雎兩人放在心上,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縱然此二人用兵入神,但是他們手下的士兵一個個都無心作戰,又豈是我等虎狼之師的對手?我都不用指揮,隻要一聲令下,率先攻入洛陽城者,賞金一千兩,將士們必定奮勇爭先,此等兩腳羊必定手腳癱軟,自縛就擒了。”
那幕僚還想說什麼,不過還是打住了,正在此時,一個斥候飛奔來報,說道:“啟稟將軍,在下剛剛刺探到到,魏國鎮北左將軍薑成,於今日辰時,受封大魏燕王,持大魏皇帝兵符,總領洛陽十萬兵馬,出城迎戰。”
“什麼?受封燕王?”乞兒哈愣了愣神,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受封燕王!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都死到臨頭了,還要當這狗屁燕王!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一個燕王,可比一個什麼鎮北左將軍值錢多了……”說到這裏,乞兒哈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奸笑地咽了口口水,說道。
城門下的魏軍已經擺好了陣列,軍容嚴整,徐徐如林。
“風,林,火,山,用兵之道,不過四字而已……”
本陣中,主帥薑成身邊,一身戎裝的顧雎戴著纓盔,說道。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洛陽的城樓上,一幹王公貴族全在城樓上觀戰,甚至,就連薑望也在其中。
“陛下,陛下這裏危險啊,萬一要是有個不長眼的流矢射來,傷了龍體可該怎麼辦啊?”一個小黃門苦口婆心地勸道,希望薑望能夠回宮裏去。
薑望卻是一甩袖子,說道:“朕活了這麼多年了,還沒見過這種陣仗,倘若朕在這裏怕了,也不配做你的陛下,再說了,如果此戰敗了,朕在宮中,和在這城樓上,又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