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各自(1 / 2)

覺名大師畢竟是名滿天下的高僧,又是國寺住持,安陽便借這借口去了一趟寺裏,見到了齊毓姝。因不是明麵上去祭拜,因此不曾帶彌彌、離離二人。

那日陽光正好,襯得齊毓姝氣色不差。

安陽與她同入寶林寺內,各懷心事。這三日下來安陽也打聽到了些許平王的事,雖沒有證據,卻聽說是借兵起事被泄了密……

而白無咎本就是嫡子,如今承襲爵位江北並沒有多少不服的人。

隻是聽說背後還有太子親衛的事,可想太子資質平平,恐怕是天子授意,不然白無咎如何肯背負這種“弑父”的名聲。

安陽心中百轉千回,一抬頭竟正好看到了這位剛剛上位的“平王”白無咎,他身旁還有一個僧人,僧人不是別人,正是鹿鳴寺的無我和尚。

白無咎見到二女,點了點頭,隨後擦身而過。安陽望向齊毓姝,卻見她徑直去大殿上香了。

無我和尚道了聲佛號正欲離去,安陽卻開口道:“大師留步。”

她如今早就不是那個能和齊毓嬌一起偷去寺廟求簽的少女了,知曉這個無我和尚和滎陽鄭氏的關係之後,安陽總是覺得有些奇怪,那些名門望族信道的不少,信佛的卻不多……

安陽旁敲側擊道:“大師可知‘南鄭北陳’之說?”

無我和尚點頭道:“鄭為長生,陳為子安。”

安陽又道:“那大師可知平王與北陳的關係?”

無我和尚笑了笑,道:“血脈至親。”

安陽顧左右而言他:“改日我可否再去鹿鳴寺求簽?”

無我和尚自然無有不應。

待無我離去,安陽才跨入大殿之內,覺名大師為人安陽一向是欽佩的,隻是沒想到當日鹿鳴寺一見竟是訣別,不免有些傷感。

當下匆匆上完香和齊毓姝一起往後院去,隻是在途中被一個小沙彌攔了下來,小沙彌指了指路旁林子,透過叢叢枝椏可看到裏麵有人。

看那穿著,是剛才的白無咎無疑了。

隻是如今見麵竟然還要做這種“不可為外人知曉”的模樣,讓安陽一陣氣惱。

齊毓姝卻神色平靜,她在白無咎回京麵見天子的那一刻便明白了,當日平王世子入今求親果真是一個幌子,隻是他當時居然真敢獨身入京做餌。

安陽明白她二人有話要說,便不與齊毓姝一起入林,隻是在外麵站定,可聲音若是隨風送來,那就不能說是她偷聽。

白無咎道一聲:“齊姑娘。”

齊毓姝莞爾一笑,這恐怕才是二人之間當有的稱呼。實話說來,她並不十分在意名聲,不然當日春宴就不會出聲了。

隻是賭書、潑茶,多少還是有些叫人向往的。

白無咎並不曾見過齊毓姝笑顏,愣了片刻,道:“我母親是父親發妻,當日……”

齊毓姝搖了搖頭,白無咎生母早亡,他能以自身為餌入京,恐怕是老平王的妻妾不給他留活路。如今他承襲爵位,天子牢牢把控江北之地,是雙贏的好局麵。

齊毓姝打斷他話道:“我白賺了一個縣主之位,並不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