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化妝、試裝……而這一切要在1個小時內搞定……帝都的交通狀況……
想到這些,宋宥仁沒空再去回憶《夏日童話》片場發生的狗血事件,而發瘋一樣地一躍而起,順便詛咒了下周然和新搬來半夜當當當的鄰居,她隨便套了一件寬鬆的格子襯衣和一條牛仔短褲,戴上墨鏡和帽子,就躥了出門狂按電梯。
電梯門一打開,宋宥仁就吃了一驚,小心髒險些就蹦了出來。
走出電梯的男人穿著一件深灰色七分袖單排扣西服和修身亞麻休閑褲,窄腰長腿,臉部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瓣微薄卻泛著光澤,身上還帶著一種獨有的冷冽氣質。
正是她在三亞遇到的那個自稱叫南宮凜的男人。
宋宥仁大吃一驚,他究竟是什麼來頭?第一次他住在她隔壁的酒店房間,第二次他坐在她飛機的隔壁,第三次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星光幫》現場,原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但節目拍攝完後他卻忽然失蹤。
根據之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那個局是王鵬追求不成惱羞成怒設下的,南宮凜應該不過是個路人,何況他隱藏了自己身份,但如今他卻再度如天神降臨般出現在自己麵前,該不會他才是幕後始作俑者,本質上是個變態跟蹤anti粉吧。宋宥仁的腦洞猶如宇宙黑洞一般開了無限大,越想就越覺得南宮凜來意不善,再加上她自己的胡編亂造,更是心虛無比……
南宮凜的身子微微向前傾斜,有一種威懾之感。宋宥仁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扶好自己的墨鏡,這墨鏡遮了大半張臉,他不一定會認出自己吧,不對……如果是個變態跟蹤anti粉。
宋宥仁偷眼看去,便正好對上他的眼神,南宮凜眼似寒潭,眼裏卻有一種意味深長。
宋宥仁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默默回想著之前拍動作片時練過的招式,忽然一笑:“誒,看那邊……”手往左一指。
南宮凜果然下意識地往左一看,宋宥仁飛起一腿,快、準、狠地直踢向他的下方。但南宮凜就像腦後長了個眼睛似的,靈巧地往後一退,身手敏捷,看著因一腳踏空而摔在地上的宋宥仁,不可置信地搖搖頭,略帶傲慢地說道:“第一次,你□□未遂;第二次,謀殺未遂;還撒下了彌天大謊,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南宮凜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雙眼微眯,如獵鷹般盯了宋宥仁幾秒,便又輕笑出聲。
看到南宮凜的神情,宋宥仁的臉紅得如豬肝一般,而她的臉如今還和地板有著親密接觸,膝蓋還傳來絲絲的疼痛,看來是淤青了。
“你能不能先扶我起來?”宋宥仁疼得有些咬牙切齒,扶著腮幫子說道。
“不要,地板髒,每一平方厘米的地板有10000個細菌,我扶你要冒生命危險。”南宮凜雙手□□了褲袋,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
靠,真是自負高傲還變態潔癖。宋宥仁暗罵了一聲,勉力用雙手從地上撐了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南宮凜則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才指著她道:“你臉上有灰……”
宋宥仁不耐煩地用手抹了抹臉,但卻越抹越髒。
南宮凜不由皺了皺眉,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條斜紋手帕,丟給了她,雖然他極力克製,但宋宥仁也能他的眼神中解讀出嫌惡之意。
“你到底是誰?”宋宥仁拿著那條手帕,再度打量眼前的男子,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好意還是惡意,究竟是敵是友。
她入圈這麼多年,無依無靠,能混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除了自身天賦和勤奮,還數看人的眼力見,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讓她困惑了。
一個人大抵身上總有一層氣質,比如袁墨給人的感覺便是謙謙君子、斯文儒雅;陽光國際的少東沈言止身上就帶著冷冽硬朗的氣息,生人勿近;而娛樂圈一哥陸景行的身上則是溫柔體貼又具親和力,周然想學他,卻隻學了個皮囊,騙騙沒有眼力的人;那個陷害她的王鵬雖然西裝革履貌似精英,但她當時一眼便看穿了他眼裏的*橫流與陰狠。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像謎一般。明明是清雋且偏柔和的五官,但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股與世隔絕的淡漠。
不可侵犯,是宋宥仁對南宮凜最直白的感覺。
南宮凜看眼前的女人眯起了眼睛,她眯眼時,那雙微微上翹的大眼便更顯嫵媚。
“你還滿意你所看得到的嗎?不要試圖看清我,我受過專業訓練。”南宮凜握手成拳,微微一咳,說來也怪,他確實受過很專業的訓練,但剛剛那一秒,卻有些失神。
“你到底是誰?”宋宥仁實在分不清他的來意,幹脆直接蹙眉問道。
南宮凜的嘴角卻微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眼裏帶了些“戲謔”的神色:“我不是你的未婚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