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腳傷好些了嗎?”袁墨忐忑地問道,也不知道她上回摔得那一下到底重不重,她奔波來到這裏,今天又走了大量的路,不知是否會影響。
宋宥仁淺淺笑了笑,說:“小問題,不礙事。而且這都過了一個月了呢。對了,那天的事情,很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也謝謝你的保密。”
“我若介意,你今天還有機會?你今天表現得很好。而且你沒有問那天那個女人和我是什麼關係,我自然也不會問你南宮凜究竟是什麼人。”袁墨看她笑得明媚,心想那天的事情看來她也算順利解決了,便也不再提。
宋宥仁眼風一掃,見一旁有人已開始竊竊私語,便道:“袁導,你現在來找我說話,是不是影響不太好?”
“你怕了?”袁墨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玩味地說道。
“我自然是不怕。”宋宥仁說,“不過是怕影響袁導你。”袁導你名聲這麼好,被我毀了就不好了。宋宥仁沒有說出這句話,不過袁墨卻懂她的意思,雖然懂,但還是輕輕說了一句:“我自然更不怕。”
袁墨那種若有似無的好意,宋宥仁並非察覺不出,於是微微後退一步,偏過頭,繼續笑得燦爛。
袁墨略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女孩,始終在防備著他,麵對他時,演技一如既往地好。
去買水的姚小晚這時候已經撲了過來,看兩人正聊天,心裏別提有多歡喜了,笑道:“啊,袁導,我們宥仁表現得不錯吧。來,小仁仁,水。袁導,你要綠茶還是紅茶?”
袁墨溫潤笑道:“不用。我自己有帶溫水。你們女孩子,也少喝些外邊的冰水。”
姚小晚就點頭點得跟哈巴狗似的,等袁墨走遠,忙把宋宥仁拉到一旁嘀咕:“小仁仁啊,袁導人真的很好啊。你剛剛有沒有注意袁導看你的眼神啊,哎喲喂,溫柔得都快掐出水了。哎,小仁仁,你別沉著一張臉啊,你不是和那個南宮什麼的分手了嗎?”
姚小晚看到宋宥仁依舊麵沉如水,心裏就著急得不行。
一個月前,她到宋宥仁家裏時,幾乎是將她從衛生間拖出來的。那時候宋宥仁發著高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過了一會兒還滿嘴胡話,將姚小晚嚇得半死,先到隔壁去找南宮凜,卻完全沒有人在家。宋宥仁又拉著她讓她不許再去找南宮凜時,姚小晚才反應過來。
宋宥仁和她那個神秘的未婚夫,分手了,然後病倒了。
於姚小晚看來,他們在一起也沒有多久,一個不願意公開的男人本來就不靠譜,不如分手了好好找一個。可是燒得神誌不清的宋宥仁卻對她說:“小晚,也許我這樣的人,和什麼人在一起都不合適。”
短短的一句話,讓姚小晚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小仁仁,那個天涯何必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姚小晚作了個鬼臉,想逗她開心。
宋宥仁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揉了揉眉,說:“好啦好啦。你以前不是也說女人要以事業為重嗎。”
姚小晚卻捅了捅她,道:“這不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嗎?袁導可是演藝圈十大黃金單身漢啊好不好。首位雖然是我家陸景行,但是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第二名……沈言止……是很帥不過冷斃了,哪像這個袁導啊又斯文又溫柔……對了,這個送你。”
姚小晚從兜裏掏出一串檀木手串,道:“我在泰國的寺廟給你買的,據說戴了就能有桃花運,而且還是正緣,有效避免爛桃花。快快……”
宋宥仁看姚小晚真切的眼神,不忍拒絕她的好意思,將手串戴上,那手串用紅線穿成。
宋宥仁抬起手,在陽光下,那道紅線就分外分明。
宋宥仁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夠站在陽光下,不畏懼自己的陰影了,而南宮凜還會在紅線的另一端嗎?
那天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他是不是果真放棄她了?
另一邊,此時的南宮凜正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窗外隻有點滴光影閃爍,偶爾有一兩輛車穿過寂靜的街道。對麵的酒吧門口,有兩個金發碧眼的人在發酒瘋。
“mike,我要放棄證人保護計劃。”南宮凜的聲音很平靜。
“你瘋了嗎?你回美國就為了和我說這句話?你原來就啟動的是最低級,你這是不想活了嗎?”叫mike的男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幾乎是揪著南宮凜的領子說話。
南宮凜輕瞥了他一眼說:“所以我會幫你把shadow抓出來。”
mike那張純美式硬漢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笑容,說:“但你知道那有多難,多危險。而且你不是和頭兒鬧翻了嗎?說他做事有違你的原則。lin,是什麼促使你改變主意了?”
南宮凜攤開自己的手,淡淡地說道:“因為我想要公開身份,在陽光下生活。”他望向西方,茶色的眼眸之中無喜無憂,卻有一股隱隱的期待。
“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南宮凜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