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麵色驟變倒吸一口氣冷氣,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
踩住槍不讓他拿的正是表哥。
大胡子反應很快,見拿槍無望,我表哥也緩過勁來,頓時撒手,二話不說朝會場外逃去。
我也反應過來急忙去追。
表哥也想追,不過剛跑出兩步,就一陣發暈,踉蹌著倒地。
我驚聲道:“哥,你沒事吧?”
“別管我,快追!”表哥大叫。
被表哥提醒,我也隻好暫時不管他了,不過這一耽擱的時間,對方已經逃出了門外。
看對方的背影,我心中閃過一絲驚悚的念頭。
這背影很熟悉,難道是他!
我來不及多想,狂奔追他。
等追出會場的時候完全不見了蹤影,我朝安全樓梯和電梯看了看,因為二者在不同的方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最終還是選擇了電梯,到了電梯門口急的直按開關。
“叮”的一聲門開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電梯,按下一樓。
到了一樓之後又追出酒店大廳,站在門口急切尋找大胡子的身影。
酒店門口車很多,人也不少,都是剛才從會場逃出來的,大多數人早已離開,還有少數膽子稍微大點的敢站在門口張望。
因為人多,又是晚上的緣故,我根本找不到對方的蹤影,急的我四處亂轉,依舊什麼也沒發現。
最終我放棄了,頹然返回酒店。
這時候我看到表哥和姑父已經抬著淩姐極速衝了出來。
後麵跟著膽戰心驚,麵色很差的林琳。
我從剛才沒追到殺手的失落中回過神來,二話不說,帶他們上我的車子。
車子開到半路,120車子和我們彙合,將淩姐救到車上,直奔醫院。
半小時後,我們已經在醫院的手術室外等候了。
表哥頹然靠牆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看不見表情。
他的頭部已經進行了處理,醫生說有輕微的腦震蕩,因為有玻璃碎片紮入,還縫了十幾針。
醫生囑咐表哥最好住院好好休息幾天。
表哥卻根本沒理會,和我們一起等待淩姐的手術。
姑父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抽煙,已經抽到第五根,神色中充滿了擔心和痛苦。
林琳麵色蒼白,緊緊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林琳很害怕,拍了怕她的小手,安慰道:“剛才是不是嚇壞了?”
“還好。”林琳明亮的美眸看著我,低聲道,“淩姐好可憐,真希望她能夠沒事。”
我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心裏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表哥也為我做了那麼多,淩姐把我當親弟弟看待,他們兩個都是我尊敬的人,現在看到表哥變成這樣,淩姐還在手術室,心裏也很難過。
我走到表哥麵前,坐到他身邊,安慰道:“哥,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淩姐一定會沒事的。”
表哥依舊沒說話,甚至沒抬頭看我一眼,繼續抱著頭。
我理解他現在內心世界,一定到了崩潰的邊緣,可我卻不能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讓表哥心裏好受一些。
同時,我心裏非常疑惑。
大胡子的真實身份我已經猜到是誰了,對方明顯是奔著我來的,但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先對淩姐和表哥出手。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頭緒。
正當這時候,靜姐帶了幾個警察趕到了,向我們詢問當時的情況。
即便警察找表哥問話,他依舊坐著不動,連頭也不抬一下。
“我在現場,當時的情況,我跟你們說一下吧。”我將婚禮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靜姐聽了皺起了眉頭:“認識想要殺你們的人是誰嗎,具體特征長得什麼樣?”
我沒描繪對方的特征,而是直接說道:“雖然他經過偽裝,我開始沒能認出他,但後來他逃跑的時候,我認出了他的背影。”
“誰?”靜姐秀眉微蹙,追問。
“是汪平。”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確定是他?”靜姐露出驚訝的神色,麵色都變了。
“當初在薛天仇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就算汪平化成灰,我認得是他!”我咬牙切齒道。
“他的確是在上次的緝毒行動中逃掉了,至今下落未明。”靜姐將信將疑的分析,“但他憑什麼能找到江城來,今天剛好出現在婚禮現場,選擇的目標開始還不是你,居然是張景天和韓夢淩?”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靜姐又問了我一些問題,最終安慰我和表哥一番,離開之前說再給我電話聯係。
我們在手術室外等了將近五個小時,手術的醫生終於出來了,神色疲倦,滿臉是汗。
表哥像是突然睡醒了一般,猛地起身竄了出去,第一時間抓住醫生的手,急切問道:“醫生,我我老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