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默頷首，看了懷中的女孩一眼，繼續向前邁步。
剛把顧小語安頓好，龍老爺子親自帶了兩個女傭上了六樓。
“從今天開始，你們負責照顧封三少和封三少奶奶的起居生活。”
“是，老爺。”兩個女傭低聲應答。
封辰默瞄了房門一眼，並沒說什麼。
知道老爺子上來，顧小語撐著手，打算坐起來。
她依然拒絕了封辰默的幫忙，自己成功坐起，倚靠在床頭。
“爺爺。”顧小語輕喚了聲。
老爺子瞥了門外的兩個女傭一眼，兩人會意走開，他才轉身進門。
“小語丫頭，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的聲音別樣的慈祥，讓顧小語有點錯覺，就像麵對著自己的爺爺那樣。
可他又怎樣可能是她的爺爺，她隻不過是一個差點讓人賣掉的養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杜一飛？
這個人的模樣，突然出現在顧小語的腦海中。
還有，那一份他前些天給她的資料。
“丫頭，在想什麼呢？”老爺子在她的身旁坐下。
他祥和的聲音，讓顧小語瞬間反應過來。
“爺爺，沒有，我沒想什麼，隻是……有點累。”
顧小語的不尋常，不隻是封辰默，連老爺子都看得出。
老爺子一臉憐惜地看著她：“累就休息一會兒，很快就沒事了。”
他伸出布滿皺紋的大掌，抓住她的雙臂，讓她輕輕躺回到床上。
老爺子的觸摸，讓顧小語的身子微愣了下，但她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這一切，都落在封辰默的眼中。
反觀自己，自從她醒來之後，她並沒有好好看他一眼。
封辰默表麵上一點異樣都沒有，隻是沒人知道他裏麵到底想著什麼。
“好好休息。”
老爺子親自給顧小語蓋上被子，才回頭看著封辰默一眼。
封辰默輕抿著唇，轉身朝房間裏的書房走去。
老爺子什麼話都沒說，隻是一斂神，邁出矯健的步伐，跟了上去。
“醫生怎麼說？”老爺子隨手關上門，沉聲問道。
“上一次的意外，她失憶了。”
封辰默走到小陽台上，“啪”地一聲，點燃了一根雪茄。
“失憶？”老爺子一臉震驚，卻很快就平靜下來。
難怪這一次看見她，她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現在怎麼樣？”老爺子既著急又心痛。
好好一個女孩，上天為什麼要讓她遭受那麼多的罪？
更可恨的是，害她的人，竟是她的堂姐。
龍安琪的死讓老爺子心痛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說她是自食其果，可畢竟她確確實實是自己的親孫女。
老爺子從小看著她長大，最終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心疼也是不可能。
可想到她連一個完全沒有心機的女孩都想害，而且這個女孩還是她的堂妹。
這一刻，老爺子的心，真不知道怎麼用筆墨來形容。
“暫時，不知。”封辰默狠抽了一口雪茄。
“今晚七點，約了一個外國的腦部專家。”
也許，隻要她健健康康，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也就不記得。
可，這一次不一樣，封辰默分明在顧小語的眼中，看出了什麼。
她到底記得多少，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