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庭結界消失,露出了遍地的天材地寶,吸引而來的宗門各派初時發現,直言見者有份,便貪婪地奔向浮嶼,誰知剛踏上上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齏粉。
稍遲一些的修士見得這般詭異景象,個個是嚇得肝膽俱裂,退回飛舟上。
四大宗門的宗主或掌門見得這般情況,紛紛想到了魂燈熄滅的太上長老,心中皆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著前車之鑒,圍在上庭浮嶼附近的修士都不敢輕舉妄動。
各大宗門門派派來代表圍坐一塊,商討該如何處理上庭浮嶼一事。
年輕些的修士並不知曉上庭還有個閉關的戰神元,興奮地發言說上庭應當是有陣法,隻要尋得陣眼解除陣法即可。
然年長且知當年之事的修士卻是惶恐地想,莫非是戰神元出關了?
宗政越也是這般想法,因此當有修士提出研究並破解陣法的建議時,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提出這個建議的修士臉色不太好地質問道:“那陛下又有何高見?”
宗政越正要開口,一個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側,湊到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他眉頭一皺,道了句知道了,便將目光看向天一門的三長老長青道人,長袖一甩,不悅道:“小門小派不知事,你們四大宗門總該知曉上庭是何人居所。朕有事先行一步,爾等若是商議出一個結果,隻管派人來傳個話便是。”
說罷,不顧在場麵色微變的眾人,甩袖而出。
回到飛舟,他見過聞家護衛後,由護衛帶路,徑直趕往上庭南麵。
遠遠就見飛舟邊沿側身立著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微風徐徐,拂起對方的衣擺和長發。
宗政越恍若間,好似看到了三千年前一襲白袍的戰神元負手立於飛舟上,那俊美的神顏和睥睨天下的氣勢仿若天人,印在他心間三千年都不曾忘記。
他呼吸驟然一滯,停下禦行的飛劍,一股由衷的喜悅從心頭升騰而起——戰神元出關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船頭的人轉了轉身,似是才察覺到了他,彎下腰來,仿佛是在向他行禮。
心中的喜悅霎時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痛冷水,將他火熱的心瞬間澆滅,一股無名火從心底湧現,可又不好發作,畢竟是他先認錯了人。
他冷肅著臉,禦劍上了飛舟,立於船頭的溫潤春公子翩翩走來,拱了拱手:“見過陛下。”
宗政越眯眼打量了他片刻,便收回目光:“朕記得後妃不得離宮,你且好好說說朕的愛妃何以會出現在這?爾等又是如何將他弄丟的?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這兒,他冷笑一聲,身上湧起一股渾厚磅礴的氣勢,彌漫在飛舟之上,立時將在場所有人壓彎了腰,更有甚者直接扛不住壓力當即跪倒在地。
被迫彎腰低頭的春公子麵色大變。
他站在陛下麵前,承受的壓力比之旁人還要更重幾分。就仿佛後背上扛著一座重山,壓得他麵紅耳赤,大汗淋漓。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飛舟立時充斥著各種粗重的呼吸聲。
半響後,給自己出了口氣的宗政越餘光瞥向春公子,見他滿頭狼狽,哼了一聲,方才收回氣勢:“說罷。”
‘重擔’卸去,眾人皆各種鬆了口氣。
春公子卻是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不快說?”宗政越不耐道。
愣怔的春公子被他一聲厲喝驚醒,連忙垂了垂眼,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