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剛才禾苡說的你都聽到了嗎？那個叫小寶的孩子很危險，老大你們一定注意安全。”
事無不可對人言，蘇苧的對講手表一直是打開狀態。
“蘇苧，顧不上你了，這邊忙。……”過了半天，才有一個聲音回複道。
“出什麼事了？老高……”
老高的對講機回複道：“那孩子要跳樓，我們得馬上穿防電隔離服，去頂樓找他……”
禾苡跟蘇苧下車，就看到十八層樓頂欄杆上，站著個孩子。
幾個穿藍色製服的，在拚命攔著小玉。
禾苡跟蘇苧趕忙往電梯裏跑。
蘇苧還不忘給何秐升打預防針，
“老大老大，我上樓了，禾苡跟我在一起。……”
何秐升知道別人顧不上他，他用藍牙耳機，語音控製輪椅。
把自己推到頂樓的工具間裏去。
透過門縫，他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外麵卻看不見黑乎乎的裏麵。
蘇苧跟禾苡跑上來了。
頂樓天台上，充斥著小玉撕心裂肺地哭喊聲。
“小寶啊，你就是我的命啊……”
“小寶啊！快回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小寶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在抹眼淚。
他用稚嫩的聲音說，“媽媽，她們欺負你，我殺了她們，……我殺人了，媽媽，我做錯事了。”
老高身後已經被綁好了繩索。
關鍵時候他會撲過去抱住孩子。
“小寶，你聽叔叔說，……你是做錯了事，但是你年紀還小，還可以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小寶一副少年老成的表情。
他說：“叔叔，我不後悔。”
“她們四個人實在太壞了，……”
“我看見她們抓著我媽頭發，還掐她脖子，……我咬她們，她們還打了我。”
禾苡心道，真是作孽啊。
她們四個人渣都對這孤兒寡母都做了什麼？
有段時間禾苡是看到小寶頭上纏著紗布，小玉逢人也不敢說。
“寶寶，是姐姐，還記得我嗎？”禾苡循循善誘。
小寶朝著她點了下頭。
“寶寶，聽姐姐說，……”
“你不可以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爸爸不能照顧你媽媽了，你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你媽媽以後就要靠你了，等你長大了，你還要保護她，不然又有壞人欺負她怎麼辦？”
“姐姐，我看新聞說，有超能力的都會被關起來，我已經暴露了。我不想被關起來。”
禾苡不想騙孩子，被關起來確實是唯一的隔離辦法。
禾苡微笑說：“被隔離也能讀書，也能看動畫片，也能見到媽媽。”
“小寶，不要死，你死了，你媽媽一定過不下去，你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
小寶似乎動搖了，他看看媽媽，又看看叔叔們。
趁他發呆的一瞬間，老高撲上去，將小寶一把抱住。
禾苡在人群中尋找著何秐升。
沒有他的影子。
蘇苧說：“禾苡，老大有別的任務，他先回去了，讓我告訴你一聲。”
禾苡被蘇苧拽著下樓梯。
她朝著何秐升藏身的工具間看了一眼。
那一眼，何秐升明白，她全懂了。
……